芙蕖提及“纪咏”之名,宋墨瞬间将其铭记于心,心中暗自已经下定决心要探明此人究竟何方神圣,竟能让芙蕖说出“喜欢”二字。
芙蕖点到即止,并未过多言及纪咏之事,但宋墨此刻已经泡进了醋缸子里,翻来滚去。
窦昭见气氛沉寂,适时开口,“世子是否打算让朝中那些与定国公交好的大臣,为定国公说情?”
宋墨微微点头,“确有此意,有何不妥吗?”
窦昭直言不讳,“定国公并非寻常之人。这样做,怕死会成为定国公的催命符。”
严朝卿一听,怒而挥袖,“乡野之女,竟敢口出狂言!”
见严朝卿辱骂窦昭,芙蕖第一个不答应,她淡然一瞥严朝卿,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什么乡野之女?这天下百姓,十之八九皆来自乡野,莫非严将军竟看不上这天下苍生?还是说,严将军看不上的,只是女子?”
严朝卿连忙垂眸拱手,“微臣不敢。”
芙蕖冷哼一声,“不敢?你方才对本宫之言心有不满,怎又不敢高声直言?虽说严先生是砚堂的谋士,但依我来看,也不过尔尔!”
严朝卿被芙蕖一番话羞得差点无地自容,差点以死明志,却被宋墨及时阻止,“阿蕖并非此意。”
芙蕖白了他一眼,“本宫就是这个意思。但严先生,本宫不过随口一言,你便欲寻短见,可见内心并不坚韧。正好你死了,也能给本宫为砚堂物色的新谋士腾出个位置。”
听了这话,严朝卿彻底打消了自尽的念头。
他朝芙蕖一拜,“殿下所言,老夫铭记于心。放心,老夫再不会给世子丢脸,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世子,也无需您再费心为他另觅谋士。”
芙蕖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淡然说道:“随你。好好听听我的窦四姑娘怎么说,也让你们动动脑筋,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未雨绸缪。”
窦昭此刻望向芙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仰。
刚刚芙蕖为她出头的那一刻,真的让窦昭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这辈子,她收获了无数的偏爱,与前世相比,实在是幸运太多,让她感到无比的满足。
她更加坚信,当初答应辅佐芙蕖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窦昭抬起头,挺直了胸膛,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散无踪。
她朗声说道:“昔年王翦向始皇帝索求田地,始皇帝只是一笑置之;萧何自污名声,汉高祖却对他毫无猜忌。而周亚夫,曾立下横扫七国的赫赫战功,却只因几句谗言,便含冤而死,吐血而终。为何?”
陈曲水也补充了一句:“苏子云,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圣上若不是早生忌惮,谗言便不会得逞。群臣喊冤便是叫板皇权,结党相迫,你说圣上是更放心,还是更加忌惮?更何况,此事现已由大理寺接手,证据确凿,想要翻案恐怕是难上加难。”
严朝卿本想保持沉默,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说道:“你一个叛逃之人,懂得什么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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