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紧盯着窦世枢，继续说道：“你想进内阁，本宫可以帮你。但你要想清楚，跟对了人，才有出路，不是吗？”
窦世枢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芙蕖再次坐了下来，开始细细端详自己的手指甲，仿佛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打算深入解释。
而就在她刚刚开口之前，她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将邬善敲晕了过去。
窦世枢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派人将邬善送回了邬府。
接着，他对府中众人严厉地吩咐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明白吗？”
芙蕖轻轻抬手，对她的随从们吩咐道：“将寿姑安全送回去，并让随行的医女为她妥善救治。”
话音未落，从小便跟随在窦昭身边的婢女素兰和素心立刻走上前来，扛起窦昭，领着芙蕖的一部分随从离开了房间。
其余的人则全都守在了门口，屋内仅剩下芙蕖与窦世枢两人。
窦世枢在芙蕖的对面缓缓坐下，试探性地问道：“公主刚刚提及要助我入内阁，不知此言何意？”
芙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低垂着头，目光专注于自己的指甲上，却给窦世枢带来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她看似纤弱的身影中，透露出一种杀伐果断的上位者姿态，这让窦世枢心头再次颤抖。
昭阳大长公主，的确与其他女子不同。
突然，芙蕖猛地抬眼，目光极为凌厉，“窦昭，是本宫的人。”
窦世枢听罢，讪讪一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这个侄女，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如此看重？”
芙蕖的脸色逐渐缓和，语气也变得平和起来，“你企图冤枉邬善？可今晚寿姑是与本宫见的面，否则，你以为本宫是如何这么快就得知了你对寿姑动用家法的消息？恐怕即便是缉影司，也无法做到如此迅速吧。”
窦世枢的嘴唇微微颤动，却未能说出一句话。
他有些担心，在这样的公主面前，会多说多错。
芙蕖见状，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窦世枢，在你眼中，窦家究竟是什么？是你愿意牺牲一切去维护的存在，还是你要牺牲整个窦家来成全你自己的野心？”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窦世枢的内心。
窦世枢的眸光微微闪烁，随即缓缓垂下眼帘，“窦家，自然比一切都重要。”
芙蕖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你在撒谎。倘若窦家在你心中真的无可替代，那么你作为一个没有子嗣的人，又怎会妄图通过两个侄女的婚事来铺设自己的青云路？你不过是个眼中只有自己，只懂得为自己谋划的自私之人罢了。”
这话虽听起来刺耳，但窦世枢只是淡然一笑，反驳道：“公主此言恐有偏颇。试问，若是我官职显赫，岂不更能为我侄女们的未来幸福提供依仗？”
这话说得确实难听，但窦世枢却只是轻笑一声，“公主此言差矣，我的官职越高，才是我侄女们未来幸福与否的依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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