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皇后猛然转身，目光锐利非常，“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政权之争，母后是服输的。但如今的大明，就如同这眼前的花圃，水分过剩，几近泛滥，崩溃已迫在眉睫。本宫无力回天，你呢？能否力挽狂澜？”
面对万皇后的犀利言辞，芙蕖依旧神色自若，似乎这些话语对她而言不过是过耳春风，不会影响她分毫。
她轻轻抬眼，淡淡地瞥了万皇后一眼，“母后，难道您真的认为女子不如男？若您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走上谋反之路了。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同样做不到。获取权力的方式有千万种，是您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我并非说您的选择不对，只是这种方式，即便让您得到了这个国家，也难以长久。若您想要稳固政权，就不得不妥协，那朝廷腐朽的地方依旧腐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万皇后看清楚芙蕖眼底的自信和认真，笑出声来，“好！若你能改变天下局势，母后甘愿以死谢罪，绝不会成为你的束缚，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污点。”
她就是这样骄傲的人，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委曲求全。
芙蕖微微叹息，“母后，你被宫墙困了一辈子，难道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广阔天地？您在上位待得太久了，应该去见见众生了。”
万皇后眸光微闪，“你竟然愿意放本宫离开？若本宫去了辽东，你就不担心吗？”
她闭上了眼睛半晌，再次睁开后，缓缓朝芙蕖走近，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本宫手中的势力，真要彻底动起来，那便是玉石俱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阿蕖，做给本宫看看，向本宫证明，你有多优秀。”
芙蕖与万皇后对视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自己这个母后，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什么都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
她不会干涉自己，却也不会放弃试图控制朝堂上的人。
只有自己彻底掌权，并且表现出色，她才会真正放手，以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芙蕖微微叹息，母后她真是小看了自己，等到自己登基为帝，不出月余，她就会彻底掌握一切。
毕竟，她又不是第一次做帝王了。
还真当她是个新手啊！
……
回到乾清宫的芙蕖，直接扑进了早已在此等候着她的宋墨怀里。
宋墨稳稳地接住了她，一个优雅的转身，便将她轻放在桌上坐着，然后与她对视，“不是去见庆王和皇后娘娘了吗？怎么看你心情似乎还是不太好？”
芙蕖轻轻将额头抵在宋墨的额头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你会怪我没有与你和盘托出所有的事情吗？”
宋墨摇了摇头，“阿蕖，你明日就要登基为帝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便是我的君上了。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可以不说。”
芙蕖眉眼间尽是明艳与灵动，“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全部，是因为事情尚未尘埃落定，总有变数。但如今大局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你我夫妻一体，未来的日子里，也不会再有旁人介入。我保证，从今往后，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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