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轻轻抚摸上何惟芳的脸颊，这张脸，真是像极了她某一世的小徒弟。
同样看起来乖巧可爱，又有着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
只是很可惜，那个徒弟自从恢复了王姬的身份，那旺盛的生命力，在肉眼可见的枯萎，直到消失殆尽。
当初，芙蕖之所以选择答应牡丹仙子的请求，未尝没有移情的原因，但她的确更不希望在看到女子被欺压的情况发生时，而自己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本王允了。本王记得你的小名是牡丹？”
何惟芳一脸茫然地看着芙蕖，点了点头。
芙蕖微微勾唇，“牡丹，日后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害怕什么。”
何惟芳微微抬眸看向芙蕖，似乎看到了芙蕖透过她这张脸在回忆着什么。
但她没有资格生气，或许，若非自己长着这张与殿下相识之人相似的脸，今日之后，她的命运也许会更加凄惨。
既然她已经从中受益，便没有资格再去抱怨什么。
刘畅目睹这一幕，心中不满，大着胆子鼓起勇气质问芙蕖，“殿下纵然权势滔天，也没有逼人和离的道理吧？”
芙蕖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你刘家的底细，本王能不清楚？当初本王初见牡丹时，便调查了你们家。你们家的那些腌臜龌龊的事，需要本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一说出来吗？”
话音刚落，刘畅之父刘申便连滚带爬地来到芙蕖身边，恳求道：“殿下饶命，这不过是家事而已。我们刘府同意何氏和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刘家。”
芙蕖十分冷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跪在地上的刘申，“牡丹就随本王回王府了。记得尽快将放妻书和何氏的嫁妆送到瑞王府中来，本王等着。”
说完，芙蕖伸手示意，一旁的女官连忙上前扶住她。
而另一侧的女官则已经扶起何惟芳和玉露，一同上了马车离去。
在王府中，芙蕖并未等来何惟芳的放妻书和嫁妆，倒是先等来了吉安县主李幼贞的到来。
李幼贞对着芙蕖盈盈一拜，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姑姑，近日可安好？”
芙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转向李幼贞，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你与本王虽为姑侄，但素日里并无来往。那些客套之语，便免了吧。你是为了刘家之事而来的？”
李幼贞被芙蕖的话语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不说话，芙蕖也没有主动搭理她的想法。
李幼贞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姑姑，您就放过刘家吧。”
芙蕖轻轻掀起眼皮，扫视了她一眼，“你当真铁了心要嫁给刘畅，只因为觉得他好掌控？”
此言一出，李幼贞心中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芙蕖会如此直白地戳穿她的心思，这让她感到一阵羞愤。
她带着几分愤怒地瞪着芙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姑姑大权在握，自然可以活得逍遥自在。又何必对我说这些风凉话呢？当初圣人为了安抚武家，硬逼着我嫁人。我与子舒明明相爱，却最终被迫分离。如今，我只不过是想要和曾经相爱的人在一起，这又有何错处？”
说完，李幼贞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确实，他的家世低微，与他在一起，只有他捧着我的份。这样，我才不会受到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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