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长安？”芙蕖轻轻瞥了蒋长扬一眼，“我为何要费心去救长安呢？”
蒋长扬抿了抿唇，神色凝重，“战争带来的苦难，最终都会落在百姓的肩上。”
芙蕖略显诧异，似乎对他的这番话感到意外，“蒋大人竟然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本王还以为，你骨子里的傲慢，早已让你对百姓的苦难麻木不仁了。”
蒋长扬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评价感到无奈，“殿下，您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芙蕖很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然呢？”
接着，她吩咐道：“来人，给蒋大人和何管事看茶。”
旁边立刻有人端着茶水送了上来。
蒋长扬一眼认出了送茶之人，猛地站了起来，“李善德？你居然还活着？”
李善德向蒋长扬深深一拜，“见过蒋大人。如今在下名为李松清，是殿下赐给我的新名字。”
蒋长扬看着李善德，眼中满是感慨，“当初并非我不愿救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还好殿下出手相救，看来你全家都已经安顿在洛阳城了。”
李善德，哦，不，李松清只是淡淡一笑，随后退到芙蕖身后，没有再多言。
芙蕖勾起唇角，缓缓开口，“蒋大人，当初运送荔枝一事，安排到了你的头上，你表面上没有来找本王，私下里却让何惟芳给本王递了信笺，请求本王顺便保护一下李善德这个可怜之人。虽然方式不太正式，但本王还是允了。”
她的笑意越来越浓，却带着几分讥讽，“当年刘畅因为牡丹的缘由，像条疯狗一样死咬着你不放。你既不敢得罪宁王，也不敢得罪杨家，于是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本王。李善德虽然入了我的门下，但实际上还是为你做事，是你的下属，不是吗？为何你却丝毫不想救一救这个可怜的人呢？”
何惟芳见夫君被芙蕖如此指责，想要替他辩解，“殿下，当年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夫君他本准备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救李善德，可那日太子突然上门，夫君才……”
蒋长扬打断了何惟芳的话，用漆黑的眸子直视着芙蕖，“殿下，当年太子以牡丹的性命相要挟，不让我插手此事。我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我不能失去牡丹。”
芙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花鸟使并不相信，作为本王的人，本王会全力护着牡丹。”
她微微抬眼，一股强大的气势如潮水般向蒋长扬压了过去，仿佛要将他瞬间吞噬，“蒋长扬，如今你既然来到了洛阳，寻求本王的庇护，就别妄图来指导本王如何行事。本王自然有救长安的打算，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待到本王登基称帝的那一天，你蒋长扬，可别想如同以前那般行事。毕竟，本王身边，不需要花鸟使。”
芙蕖如此直白地袒露了自己的野心。
这无疑是在宣告，那个位置，她势在必得。
蒋长扬闻言，心中已然明了，他站起身，对着芙蕖深深作揖行礼，“那微臣就祝殿下心想事成，早日得偿所愿。”
他说完，转身想要离开，可他的妻子何惟芳却似乎并不愿离去。
蒋长扬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我在马车里等你。”
说完，他大步离开。
李莲花见状，也起身带着李松清和其他侍从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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