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从院内的大缸中跨出,怀中紧紧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庄寒雁,她们一步步走向院子的后门。
此时,柴靖正抱剑端坐在马车之上,静静地等待着芙蕖与庄寒雁的到来。
见到她们的身影,柴靖立刻跃下马车,走到芙蕖面前恭敬地行礼,“宗主,一切已准备就绪。”
芙蕖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她将庄寒雁轻轻地递到柴靖的怀中,“雁雁就交给你了,一路上务必照顾好她。半路上,让她和范闲会合。”
等柴靖准备离开时,芙蕖唤住了她,又给了她一封信,“等雁雁醒来,将这个交给她。”
柴靖郑重地点头,“宗主请放心,我会以生命守护雁雁的安全。您尽管放手去做您认为正确的事情。”
芙蕖唇角轻扬,我会尽快去京城的。”
柴靖再次点头,随后一甩缰绳,高声喝道:“驾!”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芙蕖不疾不徐地转身,目光望向屋顶,“屋顶吹风不冷吗?还不快下来?”
范闲捂着鼻子从屋顶跳下,随手递上一张手帕给芙蕖,“血腥味这么重,你闻不到吗?快捂住,我都快吐了。”
芙蕖轻笑一声,“你不怕我?毕竟我可是杀了养育我长大的叔父。”
范闲笑了笑,回应道:“阿蕖,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个那么讲道德的人呢?”
芙蕖反问,“难道不是吗?”
范闲像好兄弟一样揽过芙蕖的肩膀,“好好好,我是,但我更相信你。你杀他肯定有你的理由。”
芙蕖转头看向他,随后揽住他的腰,身形瞬间腾空而起。
空中,范闲兴奋异常,“没有借力,这是真的在飞啊!”
芙蕖无奈地叹气,嫌弃他太过吵闹,于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不一会儿,他们便出现在儋州郊外一座巨大的庄子前。
芙蕖带着范闲缓缓降落其中,此刻的张佑昌,不,应该说是已经变身为南书雪的她,正提着灯笼在屋外徘徊,等待着芙蕖的到来。
一见芙蕖现身,她急忙上前跪拜,却被芙蕖扶住,“张叔父,不必如此多礼。”
南书雪这才注意到范闲的存在,她立刻用张佑昌的声音说道:“主人,您交代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范闲在南书雪开口的瞬间瞪大了眼睛,“女装大佬?!”
南书雪轻轻皱眉,恢复了原本清柔的嗓音,“什么女装大佬?我本就是女子,只是多年来易容成张佑昌的模样罢了。”
范闲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那……那个院子里的张佑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芙蕖的语气平静无波,“八年前,那人妄图对我和雁雁不利,已被我所杀。我只是用秘法吊住了他一口气,让他如同活死人般存在。既然我们已决定离开此地,他自然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就让他成为我们回京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吧。”
范闲紧紧握住芙蕖的手,“阿蕖,到了京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庄寒雁的。”
芙蕖淡然一笑,眼中满是深意,“阿闲,先在京城站稳脚跟吧。京城,那可是个风起云涌的是非之地,你只有先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其他。”
范闲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京城真的如此可怕吗?”
芙蕖抬眼望向他,“阿闲,或许对你来说,京城并不那么恐怖。”
范闲愈发困惑,“为何会如此?”
芙蕖的目光变得宁静而深邃,“因为你是男子。”
范闲干净纯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讶异。
芙蕖清冷的眸子射向他,“在这个社会,女子即便奋斗一生,也往往只能被困于后宅之中。哪怕她们有谋略,有胆识,最终也不过是得个诰命,或者成为女官。但再优秀,穷极一生所达到的成就,也不过是你的起点。阿闲,只因你是男子,你的战场注定在朝堂之上,而非后宅之内。这,不公平。而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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