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那些纨绔,还有世家子弟哪比得上我们宣夜?”温剑话锋一转,得意地晃着酒盏。
他继续勾着宣夜的脖子传授自己的心得,“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婚后你那倔强的脾气可得收敛几分,明白吗?家中的大事小情,都得和夫人好好商量,凡事尽可能不要有任何隐瞒,免得让她为你担忧……”
虽然八卦是好听,但听着温剑在婚宴上絮絮叨叨地和宣夜讲着婚后注意事项,就连袁轻舟和楚幽篁都悄摸摸地蹭到旁边,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暮色渐沉时,喜宴已至尾声。
楚幽篁正笨拙地给司马令赢剥莲子,虽然大半都滚落在地。
袁轻舟的袖口被半夏偷偷系了个同心结,而温剑早已醉倒在葡萄架下,怀里还抱着空酒坛嘟囔“早生贵子”。
等许枝枝和迟雪一起将这些客人们送走,此刻在新房里,烛影摇红,鎏金烛台上的龙凤喜烛已燃过半截。
烛泪缓缓堆积,在烛台下凝成晶莹的琥珀色。
芙蕖端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繁复的鸾凤纹路,金线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宣夜站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挑起她的盖头。
红绸滑落的瞬间,他呼吸微微一滞。
芙蕖今日描了远山黛,点了朱砂唇,眉间那抹花钿衬得她眸若星辰。
她抬眼望来时,宣夜竟有些手足无措,手中的玉如意险些滑落。
“怎么?”芙蕖轻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怎么看呆了?”
宣夜耳根发烫,却不愿示弱,“阿蕖今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很美。”
接着,宣夜小心翼翼地为芙蕖取下凤冠,“今日累不累?”
“嗯。”芙蕖靠在他肩头,任他为自己揉着发酸的脖颈,“但只要想到嫁给你,就觉得很值得。”
她忽然仰头,“宣夜,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你穿红衣……”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比那些世家公子好看千万倍。”
窗外忽然一阵风过,吹得烛火摇曳。
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远忽近,最终交叠在一处。
芙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宣夜,你可知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
会什么?会嫁做人妇?会甘愿褪去华服,与他共守这方寸药堂?
她没说完,但宣夜懂。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心跳如擂,透过掌心传来,“它只为你这样跳。”
芙蕖忽然倾身向前,额头抵住他的肩膀。
宣夜身上熟悉的药香包裹着她,让芙蕖的心格外安定。
“阿蕖……”宣夜轻唤她的名字,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取下一支碍事的金簪。
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带着淡淡的莲花香……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爬上枝头,不知谁放飞的祈福天灯正掠过月梢。
其中一盏特别明亮的,隐约可见“白首不离”四字。
葡萄架下的酒坛倒映着星光,而新房内的龙凤烛,正静静燃烧着,将两人的剪影投在窗纸上,久久未熄……
作者有话说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