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高看我了。”淮竹声音冷了下来,“王权少主的修为,岂是我能抗衡?”
南宫夜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
灵力注入,石头上浮现出水牢景象。
木小五被铁链锁在墙上,脸色惨白,胸前一道狰狞伤口还在渗血。
“东方小姐与杨家大小姐情同姐妹,当真忍心看她未出世的孩子失去父亲?”南宫夜语气惋惜,眼中却闪着毒蛇般的冷光,“只要小姐在三日后的论剑大会上,用神火牵制王权弘业一炷香时间……”
窗外雷声轰鸣,感觉即将有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很快,雨点砸在瓦片上,如同密集的鼓点。
淮竹盯着留影石中奄奄一息的木小五,想起杨雁抚摸小腹时温柔又绝望的眼神。
“我需要先见到活着的木小五。”淮竹突然道。
南宫夜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明日午时,稽查司大牢。”
他起身告辞,玄色衣袍在烛光下如一片移动的阴影,“对了,此事若让第三人知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意味深长的表情。
淮竹沉默地送客至门口,雨水溅湿了她的裙角。
待南宫夜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淮竹独自站在廊下,任凭飞溅的雨滴打湿衣襟。
她想起去年春日,杨雁为她梳发时说过的话,“我们淮竹生来就该如烈焰般耀眼,不该为任何人低头……”
而现在,她不得不暂时佯装向南宫家俯首。
雨越下越大,院中的海棠被打落满地残红。
淮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纯质阳炎在掌心流转,将花瓣灼成灰烬。
“大小姐。”老管家撑着伞走来,“杨家派人送来一盒安神香,说是大小姐落下的。”
淮竹打开雕花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杨雁亲手调制的香丸。
最上面一层香丸下,压着一张字条:
“无论发生什么,保全自己为上。——雁”
字迹有些颤抖,显然写时心绪难平。
淮竹将字条贴近心口,望向黑沉沉的夜空。
……
暮色四合,姜家祠堂内烛火通明。
芙蕖一袭玄色家主袍服,跪坐在祖宗牌位前,指尖轻抚过新刻的“姜芙蕖”三字。
短短七日,这个曾经将她视为耻辱的家族,如今已尽数匍匐在她脚下。
“家主。”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神火山庄送来拜帖,邀您参加十日后的赏荷宴。”
芙蕖指尖一顿。
自从接手姜家事务,她已多日未见淮竹姐妹。
虽然寄过书信解释,但心中仍有一丝歉疚。
“回帖说我必当前往。”她起身走向书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近日可有关注神火山庄动向?”
老管家恭敬地低着头,“据探子回报,东方大小姐昨日秘密造访了南宫家,至于具体原因,尚未可知。”
芙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老管家退下,动作中自有一番威严。
随即,暗处走出一道人影,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芙蕖身边,将所知的一切详尽禀报,“前几日,东方小姐在与杨家大小姐会面之后,又秘密见了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夜。”
“原来是为了杨雁的事。”芙蕖转身望向窗外,暮色中几只归巢的乌鸦掠过屋檐,“阿竹永远是那么善良。”
翌日清晨,逍遥阁的密报送达。
芙蕖斜倚在软榻上,细读关于杨雁未婚夫被囚的始末。
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声响衬得室内愈发静谧。
“南宫家……”她轻哼一声,密报在掌心燃起青色火焰,转瞬化为灰烬,“备轿,去取张南宫家开剑大典的请帖。”
雨幕中,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驶离姜府。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
芙蕖掀开车帘,望着神火山庄的方向,微微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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