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忽然并指一点，夕雾花收入了自己的手中。
顺便附上一道神力，将花灵封印。
“让人绊住阿那颜。”她袖中滑出块逍遥令，“调玄武组去截第一批。”
下属接过令牌，却没有离开。
芙蕖挑眉，“还有何事？”
下属递上情报，芙蕖翻看了一下。
“张家家主……是阿那颜之子？”芙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却让跪着的下属脊背绷得更直。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恰好覆在案几的北境地图上，遮住了醉梦楼的位置。
下属的额头抵着青玉地面，“属下亲眼所见。”
芙蕖抬手抚过发间玉簪，“阿媛可知情？”
“属下……不敢妄测。”下属的声音有些发颤，“但今日，青木楼主曾单独约见过张正。”
芙蕖望向窗外，御妖国皇宫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
她指尖轻叩案几，三下之后，藏在梁上的暗卫悄然离去。
那是去查探青木媛动向的信号。
芙蕖眸光微闪，“御妖国国王可是求见本座？”
下属颔首，“是，已经下了拜帖。说是明日午时，他会主动来见您。”
“明日午时？”
芙蕖忽然轻笑，将染血的宣纸折成纸鹤，“本座倒要看看，这位国王陛下……”
纸鹤振翅飞向窗外，化作点点荧光，“能翻出什么浪来。”
待下属退下，芙蕖倚回软椅。
夜明珠的光晕里，她把玩着那朵夕雾花，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不知何时，她竟然觉得权力角逐的戏码，比不上王权弘业今早特意送来她案前的那枝带露梨花来得有趣。
……
细雨敲打着客栈窗棂，芙蕖手中的朱笔在账册上勾画出几道凌厉红痕。
窗外马蹄声渐近，又渐渐远去，唯有那道披着暗金斗篷的身影悄然踏入客栈。
“姜家主。”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雨水的湿气响起时，芙蕖笔尖未停。
直到最后一笔朱砂勾勒完毕，她才缓缓转身。
御妖国国王站在阴影交界处，斗篷上的雨水在檀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他凝视着窗前女子的背影。
墨发如瀑，仅用一支银簪松松挽起，月白色的广袖随翻页的动作轻轻摆动，恍若流云。
“陛下倒是守时。”
芙蕖指尖轻点，窗棂无声闭合，将雨声隔绝在外。
她缓步走向茶案，月白色裙裾扫过地上散落的情报密函，发出沙沙轻响。
国王呼吸一滞，慌忙移开视线，自顾自在茶案前坐下。
执壶的手微微发颤，茶水溅落在鎏金杯沿。
“既然知道了真相……”国王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朕岂会再信那妖妇。”
芙蕖在国王对面落座，腕间的翡翠镯子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越的脆响。
“那便谈谈合作。”她忽然撑起下巴，指尖在桌面轻叩，“我要御妖国。”
“放肆！”
国王暴起，酒杯砸碎在地，琥珀色的酒液溅上他的龙纹靴面。
芙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纤细的指尖轻轻一勾。
刹那间，一道暗红色的光线自国王心口浮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妖异。
那光线中部已经细若游丝，几欲断裂。
“你的命线。”芙蕖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三日后便是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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