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还在等芙蕖的答案,忽听雕花门“吱呀”一声轻响。
一位身着绛紫罗裙的女子倚在门边,腕间金铃随着她挑眉的动作叮当作响。
“今日吹的什么风?”香暗荼指尖绕着鬓边一缕散发,丹凤眼里满是戏谑,“竟把沈二公子吹到我这腌臜地来了?”
芙蕖闻言,原本搭在藏海肩上的手突然收紧。
藏海能感觉到她指尖擦过自己颈侧,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烛火将她扮作男装的轮廓映在墙上,与他的影子交叠成诡异的缠绵。
“阿荼。”芙蕖懒洋洋地拖长声调,另一只手突然捏住藏海下巴,“这枕楼有一部分是我的,我自然是想来便来。”
香暗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藏海被捏得发红的皮肤上。
她突然嗤笑一声,金线绣的牡丹鞋尖不客气地踢了踢案几,“这位是?”
藏海刚要起身行礼,却被芙蕖一把按回座上。
她整个人从背后环抱住他,女扮男装的身躯紧贴着他后背,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畔,“你忘了?就是那个被你栽赃成‘八公子’的冤大头。”
“冤大头?”
香暗荼突然拍案,震得茶盏叮当乱跳。
她指着藏海鼻尖的手上戴满宝石戒指,在烛光下晃得人眼花,“明明是他要点天灯又付不起银子!”
藏海喉结微动。
那日他初入京城,确实在枕楼被当成“八公子”,差点被东厂抓走。
现在想来,怕是芙蕖早布下的局,就为引他入彀。
“现在他是我男人了。”芙蕖突然咬住藏海耳垂,这个动作让香暗荼瞬间瞪圆了眼睛,“阿荼不给几分薄面?”
香暗荼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苍蝇。
她一把扯过芙蕖的衣领,镶着珍珠的指甲几乎戳到她脸上,“你疯了吧?就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她嫌弃地拽了拽藏海的衣袖,“连二两肌肉都没有!”
芙蕖突然低笑,“谁说他没肌肉的?你没听过有句话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
她语气突然变得暧昧诡异,“再说了,我这么厉害……”
她朝香暗荼眨眨眼,易容后粗犷的男性面容做出这般表情,着实诡异得令人发毛,“要那么厉害的男人作甚?”
藏海注意到香暗荼腕间的金铃突然静止。
直觉告诉他,这是枕楼主人动真怒的前兆。
“你这丫头管得真宽。”
芙蕖用折扇轻敲香暗荼额头,这个她们儿时常玩的动作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松懈。
香暗荼翻了个白眼,从袖中甩出块玉牌砸在藏海怀里。
“拿着!”
她恶声恶气地说,“以后来枕楼记我账上。”
突然又揪住芙蕖耳朵,“但你——”
她指着两人诡异的姿势,“赶紧把这副鬼样子换了!辣眼睛!”
“好,我走~”
芙蕖大笑着松开藏海,却在转身时不着痕迹地往他袖中塞了张字条。
她临到门口突然回头看向藏海。
易容也遮不住她眼中灼人的光芒,“明日亥时三刻……有惊喜哦~”
红唇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别迟到。”
香暗荼突然踹了她一脚,“还眉目传情呢!”
她粗暴地拽着芙蕖往外走,声音却极低,头上的金铃随着动作乱响,“赶紧去把你脸上这层皮给我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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