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冠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修道即是修心。”芙蕖指尖轻点，一枚青玉简落入吕素冠怀中，“你还是想明白了再去求人吧。”
夜风骤起，吹散一地落花。
白九思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银发在月光中流淌如银河。
他望着李青月的背影，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
“师父真要带她走？”
他的声音裹着夜风的凉意。
芙蕖摩挲着棋子，“不可以吗？你有意见？”
棋盘上，黑子已对白子形成合围之势。
窗外，最后一瓣花无声坠落。
白九思轻笑，“自然……是没有的。”
李青月刚离开不久，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芙蕖望着窗外飘落的花，忽然轻笑一声，“这几日，我这里可真是门庭若市。”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酸站在门口，一袭靛青色长袍山间的寒意浸透，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他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少见的焦急。
“师姐。”他声音有些哑，“我……”
芙蕖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棋子，“若是找青月，她刚走不久，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张酸深吸一口气，踏入门槛。
他腰间佩剑的剑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上面系着的玉坠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信师姐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他直视芙蕖，眼中带着罕见的执拗。
芙蕖这才抬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舍不得她？”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张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终缓缓握紧，“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勇气。
“呦——”芙蕖拖长声调，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稀罕啊！张师弟终于长嘴了？”
她支着下巴，眼中满是戏谑，“可惜你这番心意该说给青月听，在我这儿表白算怎么回事？”
窗外一阵风吹过，灵力滋养刚刚长出的花，再次簌簌落下。
张酸耳根通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怕……吓跑她。”
“哈！”芙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没问题吧？她现在可是要跟我离开净云宗——”
她故意拖长音调，“已经要跑了，可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
张酸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腰间佩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转身，“师姐说得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门外，只余几片被气浪掀起的花瓣缓缓飘落。
“啧，年轻人。”
芙蕖摇摇头，正要执棋，忽然肩头一沉。
白九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银发如雪垂落，带着冷冽的清香。
他亲昵地靠着芙蕖的肩膀，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师父，那李青月可不能和他在一起。”
芙蕖侧目，正好对上他的眸子。
那双眼此刻深邃如寒潭，倒映着她微微讶异的面容。
“为何？”她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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