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回应着这个吻,指尖在他发间穿梭,任由银丝缠绕指节。
“当然……”白九思喘息着将人压进云衾,“不”这个字被吞咽在了他们的唇齿之间。
他指尖拂过芙蕖眉心的金莲印记,寝宫内所有光源应声而灭。
黑暗中,谁也没看见芙蕖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
芙蕖执着一柄青竹伞,伞面上绘着水墨莲纹,在细雨中缓缓而行。
白九思走在她身侧,银发用一根素缎束起,外袍上暗绣的纹路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奇怪……”李青月提着裙摆跳过一处水洼,腕间银铃叮当作响,“这才酉时三刻,怎么商铺全关门了?”
一阵阴风卷着枯叶掠过,某户人家门前的白灯笼突然“啪”地炸开。
白九思指尖微动,将飞溅的火星凝成冰晶,“托某人的福。”
他瞥了眼李青月,“你放出来的红莲,怕是已经开始猎食人心了。”
李青月缩了缩脖子,正要反驳,街角突然转出个佝偻老妪。
芙蕖上前拦下,指尖青光一闪,老妪浑浊的眼睛顿时清明几分。
“老人家,城东徐应家怎么走?”
老妪手中的菜篮落地,“徐、徐相公?”
她干枯的手指指向东边最后一家,“真是作孽啊……”
徐宅。
推开门扉的瞬间,腐臭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供桌上白烛未熄,映照着堂前那具敞着胸膛的尸身。
心口处整整齐齐空了个洞,血浸透一片。
白九思看了一眼,“是红莲干的。”
李青月问过徐应娘子,得到了一个地名“揽月楼”。
那是松鹤县里最大的青楼。
芙蕖瞥了徐应娘子一眼,跟着白九思转身离去。
“走吧。”她突然挽住白九思的手臂,“去揽月楼看看。”
朱漆大门前,李青月别扭地扯着身上男装,“师姐,这袍子……”
“嘘。”
芙蕖玉扇一展,遮住半张脸。
她今日束了男子发冠,一袭月白锦袍,腰间玉佩与折扇坠子相映成趣,活脱脱是个风流公子。
楼内笙歌鼎沸,却掩不住那股若有似无的莲香。
三人刚入座,忽听满堂喝彩。
中央高台上,红纱美人正折腰而舞。
水袖翻飞间,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内侧赫然是朵含苞的红莲。
“傀儡术。”芙蕖抿了口酒,“本体在……”
话音未落,那“花魁”突然定格。
在众人惊呼中,她款款下台,径直走向芙蕖这桌。
所过之处,宾客们如潮水般退开。
“这位公子……”红莲俯身时,发间金步摇垂下的流扫过芙蕖肩膀,“看着眼生,可要买奴家一夜春宵?”
白九思手中的茶盏“咔嚓”裂开。
芙蕖却笑着用扇骨挑起美人下巴,“好啊。”
她眸光微闪,“美人有请,不敢不从……”
芙蕖跟着红莲离开,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烛影摇红,芙蓉帐暖。
芙蕖执扇踱入厢房,檀木地板随着她的脚步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指尖拂过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瓶,又掂了掂案上的鎏金香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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