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山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声中夹杂着灵力失控的爆裂声，震得他束发的玉冠“啪”地碎裂。
散乱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猩红的双眼。
“没错！我是堕魔了。那又怎样？”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魔纹烙印，“我承认，是我暗中策划了一切。所谓证据，全都是我精心伪造的！”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他们自毁本源……”萧靖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白九思和花如月都这样了！我以为我要赢了！”
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留下道道血痕，“结果呢？这一切都是演给我看的戏！”
他突然跪倒在地，仰头望着芙蕖，眼中满是癫狂与不甘，“他们假装成亲这么多年，怪不得连场像样的婚礼都不办，更不肯孕育子嗣……现在想来，可不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萧靖山笑得前仰后合，笑到剧烈咳嗽，咳出大口的黑血。
他抹着嘴角，突然安静下来，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多可笑啊……我萧靖山，堂堂人修飞升的仙君，在神界根本就永无出头之日。”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白九思，眼神突然变得怨毒，“我这么努力修炼成神，但永远只能是个边缘人！”
萧靖山猛地捶打地面，砸出一个深坑，“这对我公平吗？！我为何不恨，怎能不恨？！”
他最后一句的质问带着破碎的哭腔，在寂静的无量碑前久久回荡。、
芙蕖眉心微蹙，眼中流转的天道法则渐渐凝成实质。
“神族积弊确需整顿。”她指尖轻点，虚空浮现出正在修订的天规金卷，“但萧靖山……”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可曾想过，为何宁愿与魔族勾结，也不敢堂堂正正争取？”
她广袖翻飞间，一缕缕黑气从萧靖山七窍中被强行抽出。
那是深植千年的心魔。
随着心魔离体，他狰狞的面容突然变得茫然。
“你的不公……”芙蕖抬手凝出一面水镜，映出他暗中屠杀同僚的画面，“不该成为祸乱苍生的借口。”
“不！”萧靖山突然暴起，却在触及芙蕖衣角的瞬间僵住。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神格正在剥离，皮肤上浮现出凡人特有的皱纹与斑点。
芙蕖最后看他一眼，袖中飞出十二道轮回金锁，“本尊判你永世为凡，尝尽你曾蔑视的众生之苦。”
金光闪过，原地只剩几片飘落的衣角。
花如月蹦跳着过来挽住芙蕖手臂，发间新换的珊瑚步摇叮咚作响，“师父~如今魔教的事情平息，现在能带我去吃凡间的糖葫芦了吗？”
白九思牵起芙蕖的手。
“师尊……”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他喉结滚动，“弟子想用往后余生，换您一日穿嫁衣。”
芙蕖还未开口，天际突然传来隆隆雷声。
四境尊者的法相投影强行破开云层，为首者声如洪钟，“神尊既掌天道权柄，当重划四境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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