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的指节瞬间泛白，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为何？”
“哈！”芙蕖突然笑出声，整个人靠回沙发背，阳光在她红裙上流淌，“你早就知道红姨的身份……”
她翘起二郎腿，高跟鞋尖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所以，对第二个问题更感兴趣？”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落地窗纱帘如白浪翻涌。
罗韧歪了歪头，让一束阳光正好落在他似笑非笑的唇角：
“对。”
茶几上的水杯突然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沿着杯壁缓缓滑落。
两人隔着这道水痕对视，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刀光剑影。
这时，恰好一束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切进客厅，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
芙蕖忽然向前倾身，红裙的领口垂下一道优雅的弧度，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指甲上那层近乎透明的淡粉色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想知道答案，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像浸了冰的蜜酒。
罗韧眸光微闪，指节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两下，“不知姜小姐的收费标准是？”
芙蕖忽然笑了，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却照不进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放心，我不跟万老板抢生意。”
她随手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玉器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罗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背脊绷成一条直线，“您说。”
室内的空气突然凝滞。
芙蕖直视着他的眼睛，春日的暖意从她眼中褪去，只剩下锐利的锋芒，“你可以让木代参与调查，”
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但绝不能让她陷入危险。否则——”
窗外突然刮过一阵劲风，吹得楼下的那棵樱花树剧烈摇晃。
一片花瓣穿过半开的窗户，恰好落在芙蕖的指尖。
她轻轻一碾，粉色的汁液染红了指甲。
“我不管你是雇佣兵还是什么来头，”芙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罗韧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罗韧垂下眼睛，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
阳光将他浓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我答应你。”
他声音低沉，“不会让她受伤。”
芙蕖周身的压迫感骤然消散，她靠回沙发，仿佛刚才的杀气只是幻觉，“二十二年前落马湖的案子，”
她从珍珠手包里抽出几张纸，加一张泛黄的照片，推过茶几，“我掌握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上古传说。”
罗韧忍不住前倾身体，拿起来看，“什么传说？”
芙蕖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罗韧想起小时候面对严苛教官时的战栗感，“上古时期，天降陨石，”
她指尖指了指照片上的那个诡异符号，“带来一股邪恶力量，肆虐人间。大德伯阳子出匣谷关，将其封印。”
罗韧皱眉，英挺的眉骨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这和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凶手是……”
他顿了顿，“这股力量本身？”
芙蕖的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是，也不是。”
她突然站起身，红裙摆扫过茶几边缘，“寄生。”
这个词像一块冰滑进罗韧的衣领。
“寄生？”
罗韧不自觉地跟着站了起来。
芙蕖已经走向玄关，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在门口停顿，侧脸在逆光中显得格外锋利，“罗先生，这件事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无论发现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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