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放下茶杯。
白瓷与玻璃茶几相触的声响清脆得像某种信号。
她走到木代面前蹲下,作战裤的布料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声。
当她握住木代的手时,两人腕间的安神符同时亮起微光。
“去吧。”芙蕖的拇指摩挲着木代的手安抚,“将你的心结解开。”
阳光突然越过窗台,正好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
木代看见芙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听见她的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温柔。
“木代,解决掉心结,未来你的人生,会是一片坦途。”
南瓜抱枕落在地毯上。
木代慢慢站起来,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江照悄悄竖起大拇指,罗胖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炎红砂对她眨了眨眼。
罗韧为她推开门时,木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芙蕖站在光影交界处,唇角含着笑。
……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
木代冲出来的样子像一头受伤的小兽,眼睛红得可怕,下唇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
她的脚步在走廊中央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砖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说我是捡来的!”木代突然抓住赶来的芙蕖的衣角,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她说是我对不起她——”
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一声呜咽,像是幼犬被踩到尾巴时发出的哀鸣。
芙蕖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单膝跪地将木代搂进怀里,胸前的纽扣硌着对方颤抖的肩膀。
走廊顶灯突然闪烁起来,在她们身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怎么会?”
芙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一手抚着木代的后脑,指尖穿过发丝,“我给你和她做过亲子鉴定。她就是遗弃。”
木代在芙蕖怀里剧烈颤抖,呼吸带着潮湿的抽噎声。
芙蕖收紧手臂,眼底翻涌着黑色的风暴。
“木代。”芙蕖突然捧起女孩泪痕交错的脸,“你想她坐牢吗?”
这个提问像按下了暂停键。
木代茫然地眨眼,泪水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我不知道。”她声音嘶哑,“她可以坐牢吗?”
芙蕖拿出手机,搜出《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条的条文给木代看,“当然。她当初遗弃你的时候,还没有得病。所以,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与借口。不值得被原谅。”
窗外的树影突然剧烈摇晃,明明没有风。
木代盯着那片晃动的阴影,恍惚看见小时候自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场景。
项思兰的红色高跟鞋不小心踩在福利院门口水洼里,溅起的泥点却红得像血。
“可看她的样子……”木代把脸埋回芙蕖肩窝,闻到熟悉的香味,“活不了多久了。”
芙蕖的下巴轻轻蹭过木代发顶。
她看向病房方向时,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心简从她体内取出,光是反噬,就几乎吸光了她的生命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木代背上画着安神符,“确实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三个月。”
木代突然在芙蕖颈间蹭了蹭,这个动作让芙蕖心脏一紧。
“那就不管她,”木代闷闷的声音传来,“让她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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