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忽然用粉笔轻挑起宋小鱼的下巴，“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阳光穿过她们之间，将粉笔投下的阴影变成抵在咽喉的利刃，“伟人说过……”
她忽然勾起唇角，“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宋小鱼用力地点头，“嗯，有道理。我听你的。”
……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花瓣如绯雨般簌簌落下。
芙蕖执一柄泥金折扇缓步穿行在花径间，天青色织金马面裙扫过落英，每一步都似踏碎朝霞。
晨光穿透她鬓边的累丝金步摇，在鹅卵石小径上投下细碎光斑。
“这位姑娘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身着靛蓝锦袍的公子率先上前，手中玉骨折扇“唰”地展开，故作潇洒地摇了摇。
芙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绕过他走向凉亭。
那公子脸上挂不住，正要再追，忽听身后传来低笑，“李兄莫追了，听说这位是宋家嫡女的师父。”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世家子弟闻言，悻悻地退开了。
余下的多是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其中尤以十八皇子南瑞最为殷勤。
“仙子请留步！”南瑞小跑着追上来，“在下新得了上好的龙井，不知可否赏脸……”
芙蕖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她淡淡扫了南瑞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烦人的飞虫。
南瑞被这目光一刺，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不远处，宋一汀正倚在朱漆栏杆边，冷眼瞧着这场闹剧。
她今日着了身藕荷色衫裙，发间珠翠不多却件件精致，本也是个出挑的美人。
见芙蕖被众人环绕，她非但不恼，反而轻轻摇着团扇，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这些男子，当真是……”
宋一汀低声自语，话未说完便摇了摇头。
她最烦这等趋炎附势的做派，今日来赴宴也不过是碍于家族颜面。
忽然，一声惊呼从九曲桥方向传来。
“宋姑娘落水了！”
芙蕖心头一跳，转身时只见宋小鱼的身影正在桥栏边一晃而过。
她刚要动身，却觉周身一沉，仿佛有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禁锢。
就连飘落的花瓣都悬在了半空，整个御花园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
芙蕖眸光一凛，体内灵力急速运转，瞬间冲破了那道无形的束缚。
就在她即将跃起的刹那，一阵诡异的“咔嗒”声从水下传来。
那分明是机械键盘敲击的声响，在静止的时空中格外清晰。
芙蕖动作微滞，就这么一恍神的功夫，宋小鱼已经“扑通”一声坠入湖中。
“该死！”
芙蕖素手一翻，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凭空出现。
剑身流转着冰雪般的光泽，甫一出鞘便带起凛冽寒风。
她挥剑向湖面一斩。
“唰——”
太液池水应声而分，如同被一双无形巨手生生撕开。
湖水向两侧翻卷，露出中央一条丈余宽的通道。
宋小鱼正跌坐在湖底淤泥上，满脸惊惶。
芙蕖足尖轻点，转瞬间便掠至宋小鱼身旁。
她单手揽住表妹的腰肢，借力一跃，衣袂翻飞间已回到岸边。
身后湖水轰然合拢，激起数尺高的浪花，打湿了岸边众人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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