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一字真言吐出，莲子彻底碎裂。
磅礴的混沌之气如江河倒灌，从她眉心莲印涌入体内。
芙蕖雪白的肌肤下顿时浮现出亿万道金色道纹，每一道都蕴含着开天辟地时的法则之力。
“轰！”
惊天动地的道鸣响彻云霄。
芙蕖身后浮现出一株通天彻地的青莲虚影，十二品莲瓣次第绽放。
第一品绽开时，她修为暴涨至化神中期；第三品舒展，已至化神后期……
当第六品莲瓣轻颤时，整片天穹都开始震颤，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凝。”
芙蕖突然掐诀，身后青莲虚影骤然收缩。
那些逸散的混沌之气如百川归海，尽数没入她体内。
当最后一缕本源归位时，她周身气势已然达到此界巅峰。
只需一个念头，便可引动飞升天劫。
“倒是麻烦……”
她微微蹙眉，眉心莲印流转间，修为被层层封印。
化神后期的恐怖威压如潮水退去，最终稳定在初入化神的程度。
这个过程中，有七道窥探的神识从不同方向扫来，却在触及她周身莲影时纷纷仓皇退避。
芙蕖唇角微扬，随手将“莲子”残壳抛向云海。
那些碎片在坠落过程中竟化作一群青鸾，清越的鸣叫声中向着七十二峰飞去。
每只青鸾都将成为逍遥宗的一处禁制核心。
正当芙蕖准备回逍遥宗时，脚步突然顿住，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掐起一个推演法诀，淡金色的灵力在指间流转，勾勒出玄妙的因果之线。
“荒唐！”
她忽然冷笑出声，眸中金芒暴涨。
天空中乌云翻滚，似是在回应她的怒意。
因果线清晰地显示，她救下韩立这一举动，竟意外导致墨居仁的家人要承受原本不该承受的劫难。
如今这段因果，反倒落在了她自己头上。
芙蕖的指尖狠狠碾碎那缕灵力幻化的因果线，碎金般的光点四散飘落。
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怎会料到这点微末小事也能牵扯出因果？
“韩立如今肯定不会去嘉元城……”
她低声呢喃，识海中浮现墨家女眷的命运轨迹。
原本该由韩立出手相救的劫数，如今竟因她的干预成了无解的死局。
那些素未谋面的女子，此刻正在因果的另一端等待厄运降临。
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她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无论哪个位面，芙蕖对女子向来心软。
她忽然想起五里沟那些淳朴的村民，想起李老汉送来的枇杷，想起孩童们叫她“仙子姐姐”时的笑脸。
凡人的性命在修士漫长的岁月里本如蝼蚁，但却让她看到了这些所谓修士们眼中的“蝼蚁”们都是如何认真地活着。
“罢了。”
她轻叹一声。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流光。
去的是嘉元城的方向。
……
天光正好，嘉元城的晨雾刚刚散去。
芙蕖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雪白的裙裾扫过路边新开的野花。
这座凡俗大城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早点铺蒸腾的热气里裹着包子香，绸缎庄的伙计正抖开一匹雨过天青色的绸缎，几个孩童举着糖人追逐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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