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沉默片刻，最终微微摇头，“那还是不去了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喜欢燕家堡。”
芙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一挥袖，语气干脆，“行吧，你不喜欢就不去吧。”
她顿了顿，又道，“既然你要彩环去，那贺礼你便帮她准备吧。就这么定了！”
话音未落，芙蕖袖袍一拂，一股无形的灵力骤然卷起，南宫婉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骤然一黑，身形如被虚空吞没。
下一瞬，她已站在自己的洞府外，山风拂面，远处灵鹤振翅飞过，留下一声清唳。
南宫婉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抬头望向掌门大殿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茫然。
她喃喃自语：“我是不是该去？”
芙蕖斜倚在玉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望着南宫婉离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趣。”她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缭绕的云雾中。
作为穿梭过无数位面的存在，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师徒关系。
有严师如父的，有亦师亦友的，甚至还有反目成仇的。
但像南宫婉和燕如嫣这般生疏的师徒，倒真是头一遭见到。
“是这方天地的规矩不同？”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灵叶，叶脉在她掌心泛着淡淡金光，“还是说……南宫婉本性淡漠？”
灵叶在她指间化作点点星辉散去。
殿外，一阵清风卷起几片灵花花瓣，飘飘荡荡地落在她案前。
芙蕖瞥了一眼，指尖轻点，花瓣瞬间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她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一枚新的玉简，继续批阅起来。
只是，她心里隐约觉得，燕如嫣这婚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
逍遥宗，云海之巅。
晨雾未散，灵鹤清鸣。
芙蕖立于山崖之畔，素手轻抬，一道金色流光自天际飞掠而来，稳稳落入她掌心。
是一枚刻着枫叶纹路的传讯玉简。
她神识一扫，眉尖微蹙。
“黄枫谷？”她指尖轻点，玉简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七派之间传讯竟还如此麻烦，连个像样的传讯大阵都没有。”
山风拂过，她衣袂翩飞，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半晌，她忽然侧首，看向身侧的南宫婉，“你说，若是本座让七派尽数归入逍遥宗门下，他们可会愿意？”
南宫婉原本正望着远处云海出神，闻言一怔，随即那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睁大，“掌门是说……收服七派？”
芙蕖唇角微扬，指尖把玩着一缕垂落的发丝，“怎么，你觉得他们不愿？”
南宫婉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以您化神修士的威能，他们怕是求之不得。”
芙蕖轻笑一声，袖袍一挥，山间云雾骤然翻涌，“那你此次去黄枫谷，便替本座带个话。若愿归顺逍遥宗，本座自会护佑他们道统不衰。”
南宫婉心头一震。
她抬眸望向芙蕖的背影，只见晨光为那道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恍若神祇。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紧，“掌门……是打算将逍遥宗打造成天南第一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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