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门王天胜右手猛地按下。
天地灵气疯狂汇聚，化作百丈大小的漆黑掌印。
掌纹间缠绕着无数哀嚎的怨魂，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出嘶嘶白烟。
“聒噪。”
芙蕖甚至没有抬头。她左手还拿着原版传送阵研究，右手随意向上一拂。
就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蚊虫。
“啵！”
轻响声中，那遮天蔽日的鬼掌如泡沫般破碎。
飞舟上的鬼灵门主突然僵住，胸口凭空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苦修八百年的元婴正在金光中消融。
“前……前辈饶命！”王天胜喷出一口黑血，踉跄跪倒，“晚辈有眼无珠……若知是您……”
乌云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阳光如利剑刺下，正好照在芙蕖身上。
她终于抬眸，眼中金芒让飞舟上所有修士同时惨叫。
筑基期的直接化作火球，结丹修士则像被无形大手捏住的虫豸，在半空中扭曲爆裂。
“本座杀的。”芙蕖指尖轻弹，一道灵力飞向王天胜，“你有意见？”
那道灵力在飞行中化作迷你青莲，花瓣展开的瞬间，王天胜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芙蕖挑眉，终于收起传送阵。
她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生出金色莲台。
当第二步落下时，已站在支离破碎的飞舟残骸上。
王天胜此刻已不成人形，“求……求前辈……放我离开……”
“本座准你走了么？”
芙蕖轻轻跺脚。
整艘飞舟残骸突然向内坍缩，连带着上面所有活物一起，被压缩成拳头大小的黑色晶核。
她拾起这枚还在蠕动的晶体，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那里是鬼灵门总坛的方向。
“韩立。”她突然转身，将晶核抛向地面呆立的少年，”收着。以后你炼制傀儡用得着这材料。”
晶核划过一道抛物线。
戒面青莲突然发烫，自动将其收入储物空间。
韩立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云端那个青色身影，心中对修行成仙的渴望越发强烈。
接着，芙蕖凌空而立，素手轻抬的姿势宛如要折一枝花。
指尖金芒吞吐间，千里之外的鬼灵门总坛上空突然浮现一只遮天巨掌。
那手掌纹路清晰如沟壑，每道掌纹都流淌着熔岩般的道韵。
“轰——”
群山震颤的轰鸣声此刻才传来。
韩立看到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形似骷髅的山峰正缓缓倾斜。
山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裂纹，像被无形巨锤击碎的瓷器。
护山大阵连一息都没撑住，化作漫天光雨消散。
最诡异的是，山脚下耕作的凡人们毫无所觉。
老农依旧挥鞭赶牛，稚童追着蒲公英奔跑，连稻田里的水波都没泛起一丝涟漪。
毁灭与安宁，在这一刻像是被某种至高法则强行割裂。
合欢宗。
鎏金的香炉突然炸裂，吓得侍女们跪伏在地。
云露老祖捏碎手中玉简，桃花眼中寒芒闪烁。
案几上悬浮的水镜里，正映照着鬼灵门崩塌的骇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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