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向之礼慌忙起身行礼，案几上的茶盏被他的收起功法时产生的罡风带倒，灵茶在青玉案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芙蕖指尖轻点，倾倒的茶盏自行立起，“合欢宗不日将来归附，你且安排妥当。”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洞府内的灵气都为之一滞。
向之礼瞳孔微缩。
作为活了上千年的老怪，他自然明白收服魔道魁首意味着什么。
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芙蕖周身那层似有若无的法则波动。
“老朽定当……”
话未说完，芙蕖忽然抬手。
皓腕翻转间，一串看似朴素的石珠手链凭空浮现。
其中一颗石珠泛着混沌初开般的灰蒙光泽，表面流淌着先天道纹。
“这……是何种石头？”向之礼呼吸一滞。
“补天石，传说中女娲炼石补天的神物。”
如此神物，此刻竟被随意地悬在芙蕖指尖。
“戴着它，可瞒天过海。”芙蕖将手链抛来，石珠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足够你修至炼虚境。”
向之礼双手接过，石珠入手温凉。
刹那间，他感到缠绕多年的禁制竟真的消散无踪。
这个发现让他道心震颤。
“灵界之事……”芙蕖望向窗外翻滚的云海，眸中映出万丈霞光，“待本座归来再议。”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向之礼识海轰鸣。
他握着石珠的手微微发抖，那些卡在化神中期数百年的瓶颈，此刻竟开始松动。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条通天大道在眼前展开。
“老朽以道心起誓！”向之礼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玄玉地面上，“必护住逍遥宗！”
当他再抬头时，洞府内早已空无一人。
唯有石珠在掌心散发着亘古的气息。
……
暮色四合，黄枫谷的枫林在晚风中簌簌作响，赤红的叶片如火焰般翻卷。
芙蕖踏着最后一缕夕照落在谷口，青丝间还沾染着穿越虚空时留下的星辉。
恰在此时，天边传来破空之声。
韩立的飞舟划开云层。
他看着有些疲惫，显然经历过一番激战。
他衣袖上沾着些许矿洞特有的幽蓝晶尘，腰间储物袋鼓鼓囊囊。
“收获如何？”芙蕖倚在一株千年枫树下，指尖把玩着一片旋转落下的红叶。
韩立恭敬地双手奉上储物袋。
芙蕖神识一扫，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这些东西……”她将红叶弹向空中，叶片在风中碎成点点灵光，“本就是你的机缘。”
见韩立瞳孔微缩，又补充道：“去收拾妥当。未结元婴前，我们不会归来。”
韩立呼吸一滞。
这句话意味着至少上百年的远行，更意味着……
姜仙子要亲自指点他修行！
他转身时几乎化作残影，惊起林间一群栖息的青羽雀。
芙蕖仰头望向被枫叶切割成碎金的天空。
世界之大，自然要都去看看。
毕竟，这个位面的修士追求长生，她的道，却是要见证三千世界的兴衰。
掌心凝聚的光阴法则如流沙般从指缝漏下，每一粒都映照着不同的道韵。
不过半盏茶时间，韩立已将所有家当，塞进了储物戒里。
他一出门，就见到了在洞口外的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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