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静梅看到月光下的芙蕖时，瞳孔猛地收缩。
这位前辈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妙音阁范静梅，拜见前辈！”她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玉砖上，“多谢前辈庇护！若非前辈威名震慑，妙音阁已……”
“本座的确需要侍女。”芙蕖打断她的话，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所以……你同意还是……？”
话语未尽，却如重锤敲在范夫人心头。
她抬头望向芙蕖，只见那双眸子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她所有心思。
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面前这位前辈根本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赐予她们一条生路。
“奴家愿意服侍主上！”范夫人再次叩首，这次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芙蕖唇角微扬，指尖弹出一道青色灵气，没入范夫人眉心。
“你修为太低，就算在本座身边，也要全力以赴修炼。明白吗？”
灵气入体，范夫人只觉浑身经脉为之一畅，多年瓶颈竟有松动迹象。
她激动得声音发颤，“奴家明白！”
天星城的灯火在远方化作星点，海风裹挟着咸湿气息扑面而来。
墨彩环挽着芙蕖的胳膊，发间珠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师父，这天星城看着确实不错，但看过以后，徒儿觉得就不过如此。还不如我们逍遥宗，灵气充沛，钟灵毓秀。”
芙蕖刮了下她的鼻子，眼中泛起宠溺之色，“宗门内灵气多，那是本座在里面布了聚灵阵。”
她环视四周，目光从韩立、王蝉等人脸上一一扫过，“修行不是关在家里就能突破的。能入道者，哪个没有见过天地，众生，最后方才能窥见真实的自己？”
韩立不自觉地向前半步。
海风掀起他青衫下摆，胸口微微发烫。
此刻他心跳如雷。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卷着几片落叶飞入室内。
芙蕖伸手接住一片枯叶，在掌心轻轻一握，再展开时已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但凡修行者，必有心魔。”她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而本座一直认为，只有见识过这万丈红尘，方能照见本心，击败心底的魔。”
墨彩环歪着头问，“师父，那你也有心魔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芙蕖忽然轻笑。
这一笑仿佛让月光都黯然失色，“那是自然。不过，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对如今的本座来说，心魔早已经不是威胁了。”
韩立站在角落，目不转睛地望着芙蕖。
他从未听过如此直指大道的言论，每一字都如晨钟暮鼓敲在心头。
他注意到芙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寥，仿佛穿越了亘古时光。
玄骨浑身颤抖，眼中迸发出骇人精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周身开始浮现出玄奥符文，天地灵气疯狂向他汇聚，形成一个小型漩涡。
“师、师父！”墨彩环惊呼，“玄骨前辈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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