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君上说得似乎也没错呢。”
一个温润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忽地从廊柱旁传来。
无字书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倚在一旁看向武祯。
武祯一见到他，立刻抱起双臂，下巴微扬，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无字书吗？终于舍得办完君上的差事，回来了？”
无字书微微一笑，目光却先不由自主地飘向芙蕖，见她神色淡然，并无不悦，这才从容应对武祯的调侃，“猫公大人说笑了，君上之事，自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话虽对着武祯说，但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缱绻，却分明只给了一旁那位垂眸斟茶的青帝陛下。
芙蕖姿态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指尖拈着白玉茶盏，轻轻吹开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方才抬眼看向武祯，“别贫了。小祯，此次西郊之行，可还遇到其他异状？”
武祯一听谈及正事，立刻收敛了玩笑之色，正襟危坐。
她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了几分，“说到那恶妖山婆娑，她盘踞西郊并非偶然，似乎与妖市中的某位有所勾结，此番以雷击木设局，目标明确，就是想取我性命。”
她说着，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可惜啊……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君上您给了我那厚厚一沓符箓。啧啧，那威力……差点轰平了半座山头，她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芙蕖闻言，唇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既已伏诛，便不必再提。西郊那些受害的百姓如今如何？”
武祯微微抿唇，答道：“百姓中邪之事已解。是常羲宫一个名叫霜降的弟子出手解决的。”
“哦？”芙蕖挑眉，放下茶盏，指尖轻轻叩着桌面，“那人现在何处？”
武祯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跟着梅逐雨回他住处了。这两人也真有意思，明明是同为常羲宫的师兄弟，对外却偏要装作是表兄弟，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芙蕖唇边笑意加深，眼底却是一片深沉的了然，“既然选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量他们也翻不出太大的风浪。暂且不必理会他们。”
她话音一顿，目光扫过武祯和无字书，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当务之急，是先将妖市里那只吃里扒外的内鬼……揪出来清理干净。”
武祯与无字书神色同时一凛，齐齐躬身应道：“是！”
无字书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向芙蕖，语气恭敬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君上放心，此事属下必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芙蕖自然感受到了他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目光，却并未回避，反而迎着他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慵懒，更有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她轻轻颔首，“那……阿书，等你的好消息。”
……
很快，武祯和无字书就查到了灰长老身上。
芙蕖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但她觉得，下属们总得有事做，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她一手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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