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她说着，毫不犹豫地将消毒水倒在伤口上。
傅隆生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但眼神却越发深邃。
“你不问我是谁？为什么受伤？”
芙蕖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过于聪明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想说自然会说。”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包扎的动作干净利落，“不过，能让我的人救你，算你运气好。”
熙旺和熙蒙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阳光渐渐西斜，将三个孩子的影子拉得老长。
傅隆生凝视着这个异常冷静的小女孩，忽然笑了。
“姜芙蕖……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芙蕖打好最后一个结，抬起头来，暖黄色的光线照在她脸上，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光芒。
“我也记住你了。”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深意的味道，“你叫傅隆生，对不对？”
窗外，秋风吹过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几片早黄的叶子随风飘落。
傅隆生眸底骤然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大骇，手指下意识捏紧藏在袖中的小刀。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低沉危险，带着明显的杀意。
昏黄的光线下，芙蕖的唇角微微勾起，吐出一个让傅隆生猝不及防的称呼：
“爸爸？”
傅隆生瞳孔猛然收缩，手中的小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冷静。
芙蕖歪了歪头，长发如瀑般滑向一侧。
“给你看个东西。”
她转身翻开那个精致的小书包，从内袋里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照片。
尽管房间里光线昏暗，傅隆生还是在照片被取出的刹那间，认出了上面的人像。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声音沙哑，“你是泽兰的女儿。”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竟然……没有打掉孩子。”
夕阳渐渐西沉，房间内的光线越发暗淡，但傅隆生手中的照片却清晰可见。
那是年轻时的他和姜泽兰的合影，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
芙蕖将照片轻轻放在傅隆生颤抖的手中。
“我虽然并不知道你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死前和我说过，我的爸爸名字就叫傅隆生，而这照片也是她交给我的。”
傅隆生接过照片，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姜泽兰的笑脸，眼神逐渐恍惚。
忽然，他猛地抬头看向芙蕖，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
“怪不得刚才我看你有股熟悉的感觉。”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你和你的母亲长得真的很像，比她还漂亮许多。”
夕阳的余晖为芙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确实能看出姜泽年轻时的影子，却又更加精致灵动。
此刻，傅隆生的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激动。
他这是……有亲人了？
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多年来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让他早已习惯了孤独，此刻却突然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
多少让他有些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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