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后确实大吃一惊。
照片上的女子与芙蕖有着惊人的相似。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将照片递还，摇了摇头，“很抱歉，傅先生。我们必须对领养人的信息保密，这是规定。”
傅隆生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手背上青筋突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窗外，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窗，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灼。
“她是我唯一的家人。”傅隆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脆弱，“我找了她这么多年……”
李老师面露同情，但仍坚定地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透露。那对老夫妇看起来很疼爱芙蕖，她会过得很好的。”
傅隆生沉默了片刻，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脚下形成一小滩水渍。
最终，他轻轻抽回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内袋，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
他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个电话号码。
然后转身大步离去，黑色风衣在雨中划出一道孤寂的弧线。
雨幕中的港城街道朦胧而冷清。
傅隆生站在街角，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空洞。
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女儿，那个有着泽兰眉眼的孩子，现在会在哪里？
她会不会想找他？
会不会……记得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多年来在黑道上刀口舔血的生活，从未让他感到如此无力。
他失去了泽兰，现在又失去了芙蕖。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街角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从不抽烟的傅隆生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便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含进嘴里。
随后他将烟扔到地上，看着那点猩红在雨水中迅速黯淡，最终熄灭。
……
苏城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古老的运河上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七辆款式相同、颜色各异的“低调”商务车缓缓驶出姜家园林，最终在街角汇合成一列车队。
最中间的那辆车上，芙蕖和六个男孩整齐地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胸前飘扬着鲜艳的红领巾。
“王叔叔，就在前面路口停吧。”
芙蕖轻声对司机说，手指熟练地整理着熙蒙有些歪斜的红领巾。
司机老王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孩子们，温和地应道：“好的，大小姐。”
车子平稳地停在校门口不远处。
晨光中，苏城实验小学的匾额闪着金光，校门口挤满了送孩子的家长和蹦蹦跳跳的学生。
熙旺率先跳下车，转身细心地扶了一把年纪最小的姜丰。
七个孩子站成一排，整齐的校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老大，书包。”
姜威将芙蕖的粉色书包递过来，上面还挂着她最爱的小兔子挂件。
这一幕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
不仅因为七个孩子出众的相貌，更因为他们之间那种极其自然的默契。
其实最初，外公外婆是打算送他们去私立学校的。
那天晚上，外婆拿着几所国际学校的资料，温柔地对芙蕖说：“这些学校条件都好，外教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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