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母亲年轻的笑脸。
她沉默片刻,然后在手机上快速输入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她将手机屏幕转向傅隆生,“您随时可以打给我。”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这片静谧的墓园。
傅隆生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情有些复杂。
……
姜家老宅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木窗,在紫檀木书案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芙蕖轻轻推开沉重的红木门,看见外公正在挥毫泼墨。
“外公的字又进步了啊!刚劲有力的。”芙蕖走到书案前,真诚地赞叹道。
外公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声响,“别奉承我。”
他直起身,目光如炬,“我听你王叔说了。那男人……只是你母亲的朋友?”
芙蕖平静地摇头,“不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外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就是那个始终不愿意和你母亲结婚的男的?”
“是。”芙蕖的声音依然平静,“他是七年前才知道他还有个亲生女儿的。那时候,他被熙旺救下,藏在孤儿院后院废弃的杂物间里。”
外公的眉头紧锁,“他是罪犯?”
语气疑问,口气却像是肯定。
芙蕖微微抿唇,夕阳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我猜是的。他当时身上的血腥气很重,身上有伤,却不应该出那么多的血。”
外公在书房里踱步,沉香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最后他停在窗前,斩钉截铁地说,“日后不要见他,也不要承认他。他会耽误你的前途的。”
芙蕖轻轻叹气,窗外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似乎不打算认我,让我喊他‘傅叔叔’,理由是喊他‘爸爸’,对我不好。”
外公撇了撇嘴,语气稍稍缓和,“他倒是识趣,也有爱女之心。”
说完,他转身走向茶案,刻意岔开了话题,“来看看外公新得的普洱茶。”
但芙蕖知道,以外公的性格,必定会派人去彻查傅隆生的底细。
她端起外公递来的茶盏,茶汤在白玉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夕阳渐渐西沉,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柔和。
外公开始询问芙蕖的高考情况,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慈爱。
芙蕖一一作答,心中却明白,关于傅隆生的话题只是暂时搁置,远未结束。
当暮色完全笼罩书房时,芙蕖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眼外公。
老人正站在书案前,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
芙蕖轻轻带上门,知道这个夜晚,外公书房里的灯恐怕会亮到很晚。
……
芙蕖刚走出书房,就被守在门口的小辛一把拉住。
“回来再晚,也是要吃饭的。”
小辛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拉着芙蕖往餐厅走去。
芙蕖轻笑,任由他拉着:“我又不是不吃饭。我只是准备晚点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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