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上前一步,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肖明明的胳膊和肩颈部位的筋骨,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异常清晰。
片刻后,她松开手,语气平淡直白,听不出丝毫惋惜或鼓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额,根骨一般,经络淤塞,并非练武的上佳材料。你学武,最多只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想要练出什么名堂,达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境界,是绝无可能了。”
她抬眼看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美眸里映出他紧张的神情,“还学吗?”
肖明明的热情并未被这盆冷水浇灭。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能接触到这奇迹的一角,已是万幸。
他用力地点头,眼神无比坚定,“学!”
就这样,芙蕖开始了对肖明明的武功传授。
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就在这间堆满了书籍和杂物的客厅里,阳光挪移,尘埃浮动,成了他们最初的练功场。
不知为何,芙蕖似有所感,在教学之初,并未急着教导拳脚招式,而是非要让肖明明将她郑重口述的一篇名曰《扬州慢》的心法口诀倒背如流。
那文字有些拗口,意象悠远,更像是一首词牌,而非武功秘籍。
“这篇心法很重要,务必牢记于心,一字不差。”芙蕖叮嘱时,神色是罕见的严肃。
肖明明虽不明深意,但对芙蕖的话奉若圭臬。
他拿出写小说时查资料啃文献的劲头,反复诵记。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这篇《扬州慢》对他来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艰涩难记,那些音节似乎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看几遍,读几遍,便自然而然地烙印在脑海里,了熟于心。
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默诵之时,内心会变得异常宁静,呼吸也似乎悠长了些许。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明明除了背诵《扬州慢》,便是跟着芙蕖学习最基础的呼吸吐纳之法,以及一些锻炼筋骨、活动气血的粗浅动作。
芙蕖教得认真,虽然嘴上常说他是“朽木”,但示范时一招一式都完美得令人惊叹,时而如弱柳扶风,时而如惊鸿照影,那种力量与美感的极致结合,远超任何影视特效,让肖明明看得目眩神迷。
朝夕相处间,两人越来越熟悉。
芙蕖性情并不扭捏,反而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与直接。
她会嫌弃肖明明泡的咖啡太甜,会因好奇他作品,而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会对窗外飞过的鸽子突然使出隔空一指。
当然,鸽子毫发无伤,只是受惊扑棱着翅膀飞走。
然后她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肖明明的心,就在这一点一滴的日常中,越陷越深。
他原本就对神秘出现、容颜绝世又身手超凡的芙蕖极有好感,如今更是彻底沦陷。
他痴迷地看着她指导自己时专注的神情,看着她安静坐在窗边时,那仿佛与整个喧嚣都市隔绝开的、清冷孤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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