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城上残存的守军，还是城下蓄势待发的宋军，皆被这非人的力量震撼得魂飞魄散。
李沉舟仰望着空中那道身影，胸腔中被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充斥！
这绝非凡人手段！
他的阿蕖……她拥有着超越此界的力量！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也许她并未完全遗忘，也许这一世，他们真的能够挣脱凡俗寿数的桎梏，共享无尽岁月！
城门既破，熙国守军士气彻底崩溃，仅存的抵抗意志在芙蕖那神魔般的一掌下灰飞烟灭。
宋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便直抵皇城脚下。
金碧辉煌的皇宫近在眼前，朱红宫门紧闭。
然而，宫门前却孤零零地立着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男子。
他面容俊秀非常，气质出尘，与周遭的肃杀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越过千军万马，精准地落在芙蕖身侧的李沉舟身上，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沉舟，故国将亡，师徒之情亦断否？还不上前，拜见为师？”
硝烟未散的皇宫前，空气凝滞如铁。李沉舟瞳孔骤缩，握着剑柄的手骨节泛白，青筋隐现。
这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万千思绪与过往的师徒情分在他心中激烈冲撞，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的芙蕖。
却见芙蕖也正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片了然与平静。
他喉头微动，刚想开口解释，芙蕖已先一步出声，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就是燕狂徒？那个号称熙国第一高手的燕狂徒？”
李沉舟眸底暗沉，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是。他也是……我的授业恩师。”
芙蕖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睥睨与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出面了。”
话音未落，她已从马背上翩然掠起，身姿轻盈如羽，又如九天玄女降临凡尘，稳稳落在燕狂徒面前数丈之处。
猩红披风在身后猎猎翻飞，与她那身玄甲形成强烈对比，绝美的面容在残阳与硝烟的映衬下，凛然不可侵犯。
“燕狂徒。”芙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天生的威仪，“本宫此行，只为向熙皇讨还血债，清算他勾结外敌、祸乱江南之罪。你虽为熙国之人，但并非首恶。此刻若转身离开，本宫可念你修为不易，放你一条生路。”
燕狂徒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仰天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中气浪翻滚，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哈哈哈……自我燕狂徒武功大成以来，纵横天下数十载，还从未有人，尤其是一个小女娃，敢如此对我说话！”
芙蕖神色不变，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你所倚仗的《忘情天书》，确实堪称绝世武学，威力无穷。”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笃定，“但，你确实不是本宫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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