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含风君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灰败，整个人萎顿在地。
“别白费力气了。”芙蕖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此乃主仆契约，内含天道规则之力。从今往后，你的生死，只在本座一念之间。除非你的修为能超越本座，否则，永无挣脱之日。”
超越她？
含风君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女子，只觉得那是比凡人登天还难亿万倍的奢望。
无边的绝望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痛猛地爆发！
那感觉，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每一寸神魂上穿刺、搅动，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扯、剥离！
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连同识海都在疯狂哀嚎！
“呃啊啊啊——！！！”
含风君再也无法维持任何形象，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指甲因极度痛苦而深深抠进坚硬的地面，划出狰狞的血痕。
他眼球暴突，血丝密布，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仿佛正在承受世间最残酷的极刑。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即将彻底碎裂、意识快要被痛苦吞噬的刹那。
“啪。”
芙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那足以让任何硬汉崩溃的极致痛苦，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含风君瘫软在地，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那种痛苦，他宁愿立刻死去，也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芙蕖时，眼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最纯粹的恐惧，再无半分其他情绪。
他挣扎着，以最卑微的姿态，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用颤抖的声音道：“主…主人……奴…奴仆知错……再不敢违逆……”
芙蕖满意地看着他彻底臣服的模样，指尖轻弹，一道精纯平和的灵气没入含风君体内，迅速修复着他方才因反抗契约而受损的经脉。
“记住这道灵力的气息。”她淡淡道，“此契约亦可无视距离，让本座随时与你沟通。”
她缓缓转身，留给含风君一个绝美而冰冷的背影，最后的话语如同最终宣判，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你最好听话些，有用一点。否则……就去死吧。”
当芙蕖彻底转过身，走向依旧被束缚在半空、目睹了全过程的纪伯宰时，那凝固时空的无上伟力悄然消散。
“哗——”
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喧嚣与呼吸声重新涌入耳膜。
殿内的宾客们仿佛只是恍惚了一瞬，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含风君狼狈地跌坐在地，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而那位神秘的美人，正莲步轻移，走向半空中的纪伯宰。
唯有含风君自己，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灵魂深处那道无法磨灭的契约烙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如同刚从无边地狱中爬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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