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转身，目光投向窗外那看似无边无际的苍穹，仿佛能穿透云层，直达九重天外的世界。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天外传来的悠远，打破了室内的静谧，“据闻，九重天之上，有一处‘灵之源’，内蕴六境，福泽深厚，滋养着此界所谓的顶尖势力。”
她微微侧首，眼尾扫向纪伯宰，带着一丝探究，“怎么？莫非灵之源外，广袤天地，因无丝毫福泽眷顾，便无法开辟新的仙境了吗？”
这话语轻飘飘的，却让纪伯宰心头猛地一跳！
一个近乎疯狂的猜测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神。
她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他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直到芙蕖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再次响起，冰凉的指尖轻轻勾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回神。
“嗯？傻了？”
纪伯宰猛地吸了口气，对上她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灵之源外的地域，虽然广阔无垠，但灵气稀薄驳杂，近乎荒芜，更无福泽根基，根本无法支撑起一方仙境的开辟与维系。强行开辟，无异于……凡人试图在沙漠中建造绿洲。”
“很好。”
芙蕖闻言，非但没有失望，眼底反而掠过一丝如同发现新猎物般的锐利光芒。
她松开他的下巴，转身再次慵懒地靠进软榻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可正和本座心意。”
纪伯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疯狂的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
他犹豫了一下，也顺势躺倒在软榻上，主动靠近她，手臂带着一丝试探，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抵在她散发着冷香的肩窝处，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你对那灵之源外的荒芜之地，有想法？”
芙蕖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热与小心翼翼的拥抱，并未推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可以吗？”
纪伯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语气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这样未免过于辛苦，近乎徒劳。这和凡人徒手开垦不毛之地，又有何区别？需要耗费的心力与代价，恐怕难以想象。”
芙蕖微微侧首，脸颊几乎贴着他的，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那份不似作伪的认真与担忧。
她眸光微动，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妨。辛不辛苦，是本座自己的事情。本座要做的事，从来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带着一丝疏离的意味，“也无需……你来心疼。”
这话里的撇清意味，让纪伯宰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
他有些恼怒地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总是这般不识好人心呢！”
那语气里，竟带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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