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海湖畔的清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拂面而来，与“凌霄神域”内那新生蓬勃的灵气截然不同。
三道身影悄然出现，正是芙蕖、纪伯宰与明意。
甫一落地，芙蕖便侧首对纪伯宰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那个勋名的下落。”
纪伯宰闻言，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他抱着手臂，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赌气般的倔强反驳，“喂，阿蕖，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沐齐柏那等呼来喝去的仆从。”
芙蕖转眸看他，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料到他会计较这个，“哦？你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纪伯宰见她似乎真的不解，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旺了些，语气也冲了起来，“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软话？方才你那语气，跟吩咐下人有什么区别？”
他耳根微微发烫，觉得自己这般计较显得有些幼稚，却又忍不住想要在她这里争得一份与众不同的对待。
芙蕖看着他这副如同炸毛猫儿般的模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并未立刻放软姿态，只是将语气稍稍放缓了些，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重复道：“那……你去不去？”
这细微的变化，听在纪伯宰耳中，却如同某种妥协与认可。
他微微抿了抿唇，心底那点不快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与一丝隐秘的甜意。
他别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哼……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说完，他也不等芙蕖再说什么，像是生怕自己反悔或是被她看出更多情绪，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无归海深处走去，衣袂翻飞间带着点负气的潇洒。
明意站在一旁，将两人这番互动尽收眼底，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这位纪仙君在阿蕖姐姐面前，时而强势，时而又像个闹别扭的少年，着实有趣。
待纪伯宰走远，芙蕖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明意身上。
她看着明意那双清澈中带着敬畏的眼眸，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笃定，“意儿，假设本座猜得没错……你就是尧光山那位，失踪了的太子明献吧？”
明意浑身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芙蕖。
她自认伪装得天衣无缝，连纪伯宰都未曾看破，却没想到……
但转念一想，阿蕖姐姐连她身中“离恨天”、身负博家血脉都能一眼看穿，识破这层身份，似乎也并不稀奇。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阿蕖姐姐明察，我……我确是明献。”
芙蕖得到确认，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只是微微蹙起了秀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再次开口，将话题引向了凌霄神域的未来，“意儿，你既曾是尧光山太子，对各方势力应有所了解。你觉得，日后我们的‘凌霄神域’，应当吸纳、允许哪些仙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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