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透过雕花窗棂,寝殿奢华却略显凌乱。
床榻下,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苏暮雨与苏昌河几乎是同时醒来,身侧的位置早已空荡,只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昭示着女帝已然起身离去上朝。
两人沉默地坐起,背对着对方,动作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默契,各自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穿戴整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既有共享隐秘的亲昵,又掺杂着属于雄性之间无声的较量和一丝事后的微妙尴尬。
没有言语交流,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直到最后一丝褶皱被抚平。
当他们一前一后撩开那重重鲛绡帐幔,踏入外间时,早已候着的宫女们立刻垂首躬身,动作轻巧而训练有素地奉上温热的盥洗用具、散发着清雅香气的面巾,以及一桌琳琅满目、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早膳。
饶是苏暮雨和苏昌河出身暗河,见识过不少世家大族的奢靡,此刻也不由得在心中再次感叹。
有权有势,且能将权势转化为这般极致享受,是真他娘的好啊!
这种渗透在点滴细节里的尊荣,远比单纯的金银堆积更动人心魄。
两人在铺着软垫的雕花木桌旁坐下,开始用膳。
气氛依旧有些沉默,但比刚才在帐内自然了许多。
苏昌河显然是饿了,毫不客气地夹起一个做得如同绽放莲花般的点心,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评价,“啧,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是讲究,连个包子都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坐在他对面的苏暮雨,吃相则明显优雅斯文许多。
他细嚼慢咽,闻言,眼皮都未抬,清冷地纠正,“这明明是鲜肉馅饼,只是面皮上雕了花而已。”
苏昌河被拆穿,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又狠狠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咀嚼着,“管它是什么,好吃就行!”
对他来说,形式和名称都不重要,实惠和滋味才是王道。
填了填肚子,苏昌河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他看向对面慢条斯理的苏暮雨,问道:“喂,陛下昨天教你的那个什么……御剑术,你琢磨得怎么样了?会了吗?”
苏暮雨放下银箸,拿起素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看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原理和运气法门已大致掌握,还需练习纯熟。”
他顿了顿,看向苏昌河,“你想学,待会儿我可以教你。”
苏昌河闻言,眉毛一挑,脸上露出“就等你这句话”的笑容,带着点得意,“够意思!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深知苏暮雨性子冷,但对自己人从不藏私。
苏暮雨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优雅地进食,算是默认。
解决了武功的问题,苏昌河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别处。
他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光滑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与揣测,“你说……陛下下一个想要吞下的,会是哪儿啊?”
他眼睛转了转,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总不会……是南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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