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一愣，似乎从未想过还有这个可能。
他怔怔地看着芙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带领暗河的人强大到无人能敌，堪比李长生，那暗河是不是就可脱离外人掌控，不再受人掣肘？
想到这里，他忽然内心激动了起来。
多年来被提魂三殿压制的屈辱，此刻都化作了对这个可能的期待。
他双手捧着眠龙剑，郑重地递给芙蕖，“这是大家长的象征，眠龙剑。”
芙蕖随意接过那柄象征着暗河最高权柄的眠龙剑，指尖轻抚剑身时，秀眉微蹙。
“这剑真的很一般。”
她话音未落，眠龙剑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
剑身微微震颤，像是在抗拒这番评价，又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芙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既然到了我手中，就不该再叫眠龙剑。”
她抬眸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容，声音清冷如冰，“是龙，哪有总是睡着的道理？”
她话音方落，眠龙剑骤然绽放出耀眼金光。
剑身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剑身上游走翻腾，道道雷光在剑刃上跳跃闪烁。
原本沉寂的剑气冲天而起，将笼罩在鬼哭渊上空的阴云都驱散了几分，露出久违的天光。
“就叫殛（jí）龙剑吧！”（“殛”有诛杀、雷殛之意。）
雷光在剑身上噼啪作响，仿佛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念头：怕不是整个江湖都要变天了吧？
前任大家长慕明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撼。
既然大家长之位已经易主，自然没人再管十七号和六十三号的生死。
但他还是出于习惯问道：“你们要加入暗河哪一家？”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芙蕖，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芙蕖随意摆手，殛龙剑在她手中轻转，带起一串雷光，“你们想去哪家，就去哪家。”
她眸光微转，落在两人身上，“不过，本座召唤的时候，务必前来。”
十七号拱手行礼，声音坚定，“那我要去苏家，名暮雨。”
六十三号看了十七号一眼，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也去苏家，名昌河。”
芙蕖勾唇轻笑，眉心的青莲印记在雷光映照下愈发圣洁，“苏暮雨，苏昌河，好名字。”
她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苏家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苏家主，就好生收留他们吧。”
她一甩衣袖，殛龙剑上的雷光骤然收敛，唯有剑身上游走的龙纹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走吧，回暗河。”
芙蕖迈步向前，所过之处，众人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
她手中的殛龙剑在阴影中泛着幽光……
……
提魂殿内，常年不见天日，唯有几盏幽绿的魂灯在黑暗中摇曳。
阴冷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滴落在青石地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更添几分森然。
慕明策躬身引路，步履间带着难以掩饰的谨慎。
当他推开那扇沉重的玄铁殿门时，三道威严的身影早已端坐在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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