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水官。
水官连忙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可不是我主动要来的，是他们逼我一起来的。他们找死，我可没有。”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眼神真诚得让人不忍怀疑。
芙蕖唇角微扬，缓步走近，“很好。你背后那些人让你们找我们暗河做什么？”
水官咽了咽口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芙蕖纤尘不染的月白长裙，又瞥了眼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部告知你。但我体内被他们种了毒，需要解药。若是你能助我解毒，我可以认你为主。”
芙蕖上下打量了一眼水官，“手伸出来。”
水官小心翼翼上前，递出自己的手腕。
芙蕖将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挑了挑眉，“这毒，本座可以给你解。”
“当真？”
水官有些惊喜。
“当真。”
水官听到芙蕖这般说道，立刻跪了下来，“见过主人。”
芙蕖满意点头，虚扶他一把，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拉了起来，“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水官点了点头。
……
暗河总坛深处，烛火摇曳。
芙蕖端坐在青玉雕成的座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水官跪在她面前，将影宗与北离皇室之间的隐秘关联一一道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斟酌。
当听到北离皇室竟是影宗背后的真正掌控者时，芙蕖眸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好一个北离皇室。”她轻声说道，声音冷得像是腊月寒冰，“既要江湖势力为他们卖命，又要将江湖牢牢掌控在手中，真是……不要脸至极。”
她并指如剑，倏地点在水官眉心。
一股磅礴如海的内力汹涌而入，水官只觉得经脉中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穿刺，痛得他几乎要惨叫出声。
但很快，一股暖流紧随而至，将他体内潜藏多年的蛊虫绞得粉碎，又将那些日积月累的毒素逼出体外。
水官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畅通无阻的内息，看向芙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主人……”他声音沙哑，“影宗这次原本是下令，让暗河势力发展到西南道去的。”
芙蕖挑眉，“西南道？”
“对。”水官连忙解释，“李长生的徒弟，北离八公子之一的顾剑门的兄长顾洛离暴毙八别城，西南道内必乱。所以……”
芙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想让暗河分一杯羹，如此，影宗便在西南道有了势力？”
水官连连点头，“是，主人。”
芙蕖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抬起水官的下巴，“你知不知道，本座给你解了毒，却在你的身上种了生死符？”
水官瞳孔骤缩，但很快又垂下眼帘，“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聪明。”芙蕖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石室中格外清晰，“你能背叛影宗，投靠本座，除了你眼光独到外，也有你贪生怕死的原因。既如此，本座也是会怕你背叛本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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