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正站在窗前，月光洒在她墨色的长裙上，腰间的两条蛇安静地盘绕着。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声问道：“我给你留了情报，看了吗？”
苏暮雨从袖中取出一个竹筒，指尖微微发颤，“还没有。”
“建议你看一下，”芙蕖微抬下巴，目光深邃，“再来和我说，愿不愿意。”
苏暮雨素来聪明，此刻已经隐隐猜出竹筒里的内容。
他颤抖着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
烛光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所以说……”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影宗看上了我的天赋，才让暗河和无双城合作，灭了整个无剑城的对吗？”
“是。”
芙蕖的回答简短而肯定。
虽然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但苏暮雨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一刻，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如决堤般涌出，他猛地上前，紧紧抱住了芙蕖，将头埋在她的肩头。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芙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拍他的后背，“一切都会好的。我想带着暗河走向彼岸。那……让所有该死的人，前往地府，我们就能爬出地狱，走向光明。”
苏暮雨收紧手臂，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再也不愿掩饰心中的情感。
只要和面前这个人待在一起，他那颗漂泊多年的心就仿佛找到了归宿。
而在寝殿的阴影处，苏昌河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手中也捏着一份关于自己身世的密报，本想来找芙蕖询问，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看着挚友紧紧拥抱那个让他也倾心不已的女子，苏昌河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他也深深爱慕着这个强大而美丽的女人，可是……难道要去和最好的兄弟争夺吗？
苏昌河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悄悄退出寝殿，将手中的密报紧紧攥在掌心，直到纸张皱成一团。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有些感情，不争一争，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
百晓堂的弟子接连殒命，芙蕖这次下达的命令格外严苛。
不允许留下任何痕迹。
尸体被化骨水溶解，血迹被仔细清理，连打斗的痕迹都要彻底抹去。
然而百晓堂的主人姬如风终究不是等闲之辈。
通过各地传来的情报碎片，他很快就锁定了幕后黑手。
一封密信被送到芙蕖手中，信纸上墨迹凌厉，“立刻停止暗河对百晓堂的刺杀行动，否则，吾将向全天下公布暗河的所有情报，让复仇者踏平暗河总坛。”
芙蕖轻笑一声，指尖燃起一缕幽蓝火焰，将信纸烧成灰烬，“那就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此刻的她一袭红衣似血，在烛光下热烈明艳得如同盛放的曼珠沙华。
可那双美眸中却尽是凛冽的杀意，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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