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萧若瑾看着易文君那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布满泪痕却毫无生气的脸,心中那点因多年执念而得偿所愿的满足感,迅速被一种无趣和更深的掌控欲所取代。
事毕,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淡漠如同处理一件废弃的器物,“即日起,贬为宫女,调入朕的寝殿伺候。”
这不是宽恕,而是更残忍的惩罚。
他要将这个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女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日日看着她穿着最低等宫女的服饰,做着最卑微的活计,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他要看着她委屈,看着她隐忍,看着她那双曾经灵动如今却一片死寂的眼睛里,不得不映出他的身影。
易文君被迫换上了粗布宫装,昔日娇养的双手开始接触冰冷的盆盏、沉重的扫帚。
她需要在萧若瑾批阅奏折时为他研墨,在他用膳时为他布菜,在他就寝时为他守夜。
萧若瑾似乎从中找到了某种扭曲的乐趣,他时常在她侍奉时,用带着审视和占有意味的目光久久地凝视她,或是故意在她面前提及叶云已死的“事实”,欣赏着她瞬间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
这种近乎凌迟的“强制爱”,如同一场无声的酷刑,日夜折磨着易文君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而萧若瑾,也在这畸形的满足感中,逐渐沉溺。
奏折堆积得越来越高,朝会时常心不在焉,一些原本需要即刻处理的政务也被拖延。
他将越来越多的精力,耗费在了这桩由他一手主导的、充满恨意与占有欲的宫廷戏码之中。
这一番荒唐的爱恨情仇,如同悄然滋生的藤蔓,在不知不觉中,缠绕并侵蚀着北离新朝的根基。
……
暗河总坛,芙蕖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枚刚刚由暗桩传来的密信。
天启城内近日来的风云变幻,尤其是那座深宫之中上演的荒唐戏码,在她眼前一一展开。
当读到易文君悬梁自尽未果,反被救下,而后又被明德帝萧若瑾强行临幸,并贬为宫女,日夜在帝王身边承受着屈辱的“恩宠”时,芙蕖轻轻叹息。
但唇角的幅度逐渐扩大,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呵……”
她随手将情报烧毁。
站起身,走到窗边,任由微风吹拂着她的面颊。
墨紫色的衣袂轻轻摆动,身姿挺拔如傲世独立的墨莲。
她的眼中,还是有一丝对对易文君遭遇的同情的。
但……那个女人的愚蠢、软弱和那点可悲的恋爱脑,是加速北离皇室腐朽最好的催化剂。
此刻,她只觉得……畅快!
萧若瑾,这位新任的北离帝王,登基后的首要大事竟是强纳民女,甚至不顾对方以死明志,行此强迫之事,事后又将人贬为宫女肆意折辱,沉溺于这等扭曲的“爱恨情仇”之中,为此荒废朝政……
“真是……自取灭亡。”
芙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洞察命运的嘲弄。
萧家皇室,从上到下,从太安帝到明德帝,似乎都在争先恐后地自掘坟墓。
一个因猜忌和恐惧掀起无边杀孽,一个因私欲和偏执罔顾国事。
他们亲手将民心、臣心一点点推开,将本就因之前屠杀而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推向更深的深渊。
这样的皇室,这样的王朝,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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