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这是李二凤的声音,不知为何,这位平日里威严无双的皇帝陛下,此时语气中居然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讨好。
“此处分明有天有地,陛下怎可说出只有你知我知这般放肆的话语?”
和李二凤相比,另一道声音展现出的气势只能用‘坚决’二字来形容。
“君卿,你……”
“陛下,您还是死心吧,此等有辱先祖之事,小人就算是被打死,也不可能同意的!”
“君卿……”
李二凤还想说些什么,大殿门口处却突然传进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吱嘎~’
“糟糕!”
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推开的殿门,李莽脸色微变:
“父皇,我说自己其实也是刚到这里,你能信吗?”
“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包括你……”
“朕当是谁呢,这不是朕的摄政王吗?”
目光落到李莽身上,李二凤脸上的紧张之色逐渐消散:
只要不是魏玄那老匹夫,这整个大乾,还有谁敢管他?
“说说吧,摄政王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真的什……”
‘哼!’
不等李莽话语出口,李二凤已经在发出冷哼的同时,顺便将捏的‘咯吱吱’响的手掌举到了李莽面前:
“摄政王殿下,您可最好想清楚了,朕这一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被骗。”
“而且……”
“殿外有那么多的内侍,朕若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到这儿,还是很容易的。”
“我……”
朝李二凤看了一眼,在感受到对方冷笑的时候,李莽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胡扯的话,这厮真的会去找个小太监求证。
“其实,我从您……从您威胁这位有着几分英俊的小哥,并且对方宁死不从时,就已经到了。”
“不过你放心!”
不等李二凤开口,李莽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作为儿臣,对于父皇的私下爱好,孩儿绝对不会干涉半个字,而且……”
“在没有遭遇危险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母后。”
“你什么……”
“殿下!”
李二凤还没从李莽的话语中明悟过来,一旁的‘君卿’却突然脸色涨红,接着更是发出一声怒吼:
“君家世代为官,我君如白更是清清白白,岂能容殿下如此侮辱?”
一只手指向李莽,君如白双目赤红,大有一言不合就冲过去展开武力较量的想法:
“方才……方才分明是陛下想要修改臣手中的起居录,这才与臣纠缠。”
说话的同时,君如白更是将一个厚厚的册子递到李莽手中。
“起居录?”
稍微低头,只是一眼,李莽就在最下面的位置看到了一行文字:
陛下久待殿下而不至,随阅卷宗,突面色苍白、身体微颤,异响发于其身,异味闻于吾鼻……
君如白的字方方正正,用词也颇为老道,但不知为何,在字里行间中,李莽却隐约看到了几分嘲弄。
没错,就是对李二凤同志的嘲弄。
这不就是放了个屁嘛,至于说的这么玄乎?
“原来只是个屁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听到耳旁传来的李二凤略显阴沉的声音,李莽不由得打个寒颤:
“我还以为是个屁呢。”
“逆子,你分明就是在怀疑朕的……朕的……”
脸色铁青一片,饶是以李二凤的性格,也还是没能说出最后的几个字。
不过,在目光落到李莽身上的时候,李二凤却发出一声怒吼:
“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话语出口,不等李莽逃窜,他已经被一张大手摁在了地上。
看着被自己‘擒获’的李莽,李二凤面露狞笑,看向一旁的君如白:
“君卿,你有什么想说的?”
‘刺啦~’
一张写满了方正小字的纸张被撕碎,君如白神情如常:
“今日,陛下批阅奏折直至深夜,忧国忧民之心甚重,臣拜服!”
“勾结,这吃卑鄙的勾结!”
在君如白话语出口的瞬间,李莽不由得眼睛睁大:
“君如白,你是起居郎,负责记录陛下言行,但你现在,居然敢做假账,你对得起世代为官的君家吗?”
“陛下,时间不早,臣该回家了。”
对于李莽的叫喊,君如白充耳未闻,反而是扭头朝着李二凤拱了拱手:
作为起居郎,他可以因为一个屁和李二凤激情对抗,但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他却不能让自己的取向被误解。
“君卿自去便是。”
“逆贼,这是逆贼啊!”
“住口!”
看着朝李二凤拱手行礼之后便直接扭头离开的君如白,李莽还想大喊两声,但却被李二凤开口制止:
“这大乾最大的逆贼,不就是你这位摄政王吗?”
一想到李莽昨日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喊出要成为大乾的摄政王时的画面,李二凤的怒气就在疯狂上涨。
“父皇,你的脸好红、身体抖的好厉害啊?”
“朕这是在蓄怒!”
“我……”
“如果我说这其实是个误会,你能信吗?”
“朕相信。”
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李二凤一只手高高举起:
“但朕若说这是沉甸甸的父爱,想必你也不会否认吧?”
“我……”
话语尚未结束,屁股上传来的剧痛已经让李莽瞬间睁大了眼睛。
‘啪!’
“朕让你摄政王!”
‘啪!’
“朕让你不告诉皇后……”
‘啪!’
“朕让你误会……”
……
据某不知名的张姓太监透露,当日,伟大的大乾陛下向六皇子展示了自己凝重且深沉的父爱。
唯一有些令人沉思的就是,第二日陛下的手掌有些发肿……
言归正传,太极殿内,李二凤父爱正浓,李莽的脸上却满是后悔:
悔,实在是太悔了!
我只知道李二凤出手狠辣,但却没想到他的动作也这么快啊。
如果早知道的话……
‘啪~’
剧痛再次袭来,李莽嘴角一阵抽搐,甚至连眼眶都蓄上了一层液体:
“父皇,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是吗?”
面露冷笑,李二凤稍微停下自己的动作: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