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裴琰冷声问：“怎么回事？”
“奴婢脚滑……卫大人想拉我，结果一起跌下去了。”苏璃低头绞着湿透的衣袖，声音越来越小。
卫昭虚弱地咳嗽两声，似笑非笑：“是啊，本官……好心救人。”
裴琰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视，最终沉默转身：“回府。”
——
书房·暗涌
“雷震纵火嫁祸，意在挑起两国争端。”卫昭斜倚软榻，指尖轻叩案几，“证据确凿。”
裴琰冷笑：“尉国使团入京是为和谈，雷震疯了吗自毁前程？”他甩出一份密报，“火油中的松脂产自月落城——萧无暇三日前秘密入京。”
卫昭指尖蓦地一顿。
苏璃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瞬的僵硬，心头骤紧——他认识萧无暇？
“荒谬。”卫昭恢复如常，“萧家与滕瑞无冤无仇。”
“是吗？”裴琰逼近一步，“十八年前齐王案，萧海天可是主审。”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卫昭骤然阴鸷的面容。
——
夜半·偏院
苏璃轻抚着从卫昭身上顺来的令牌，背面刻着模糊的“月落”二字。
“果然有联系……”她喃喃自语。
“好奇心会害死猫。”
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璃还未来得及抬头，已被卫昭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还给我。”他眼底猩红，手指缓缓收紧，“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璃呼吸困难，却艰难地勾起嘴角：“杀了我……你怎么向萧无暇交代？”
卫昭瞳孔骤缩，力道微松。
趁此间隙，苏璃猛地将令牌塞回他衣襟，轻声道：“放心，我们的秘密……我守得住。”
暴雨倾盆，掩盖了所有密谋与杀机。
侯府·偏厅
一锅清粥冒着袅袅热气，米香中夹杂着月落城特有的松子与茯苓气息。
苏璃盛了一碗递给卫昭，笑意盈盈：“卫大人尝尝，这粥可还合口味？”
卫昭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眼底波澜不惊：“苏姑娘手艺不错。”
“听说月落城的人最爱这口清粥，”她状似无意，“卫大人可曾去过？”
“公务所至，匆匆一瞥罢了。”卫昭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神色如常，“滋味确实特别。”
卫昭冷眼旁观，指节在桌下微微收紧——她在试探他。
——
书房·暗流
“童敏是此案关键。”裴琰指尖敲击案几，“明日你带苏璃去天牢，务必问出那晚详情。”
卫昭眸色一沉：“天牢阴秽，不适合女子前往。”
“哦？”裴琰挑眉，“卫大人何时这般怜香惜玉了？”
二人目光交锋，空气凝滞。
最终卫昭冷笑一声：“随你。”
——
回廊·夜话
“你今日太冒险了。”裴琰拦住苏璃，声音压得极低，“卫昭若起杀心，你活不过三更。”
苏璃不以为意：“奴婢自有分寸。”
“分寸？”裴琰猛地攥住她手腕，“你可知月落萧家与卫昭——”
话到嘴边骤然停住。
苏璃仰头看他，月光映得她眼眸清亮：“大人是在担心我？”
裴琰松开手，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冷风：“明日天牢，跟紧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