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她哭喊着,目光慌乱地搜寻着稚奴的身影。
蒯铎浑身剧震,声音几乎破碎:“庄芦隐!你冲我来!放了她!”
庄芦隐充耳不闻,只是缓缓抽出佩剑,抵在月奴的咽喉上,剑尖微微下压,一滴血珠顺着剑刃滑落。
“最后一次机会。”他盯着蒯铎,眼中杀意凛然。
蒯铎的牙齿几乎咬碎,可他知道,一旦交出那东西,所有人都得死!
“我……不……”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庄芦隐眼中寒光一闪,剑锋猛然一划——
“噗!”
月奴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身子软软倒下,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襟。
“月奴——!!!”
稚奴在密道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指甲深深抠进砖缝,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庄芦隐甩了甩剑上的血,冷冷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赶尽杀绝。”他抬手一挥,“杀光他们!”
刀光再起,惨叫声接连响起,鲜血染红了整个庭院。
而密道中,稚奴的眼泪混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血债,必须血偿!血泪诀别
瞿蛟的刀尖滴着血,他狞笑着走向蒯铎的妻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阴冷如毒蛇:“庄大人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
蒯铎的妻子浑身颤抖,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她猛地从袖中抽出匕首,狠狠刺向瞿蛟的咽喉!
“贱人!”瞿蛟暴怒,侧身一闪,匕首只划破了他的肩膀。他反手一刀,寒光闪过——
“噗嗤!”
刀刃贯穿了她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她踉跄着后退,目光却仍死死盯着蒯铎,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缓缓倒下,再无声息。
“夫人——!!!”蒯铎的嘶吼撕心裂肺,他疯狂挣扎,可铁链死死锁着他的手脚,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惨死。
庄芦隐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蒯铎,现在你还有什么可坚持的?你的徒弟、你的女儿、你的妻子……全死了。”他缓步走近,俯身低语,“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蒯铎的眼中血泪交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缓缓抬头,死死盯着庄芦隐,一字一顿道:“好……我告诉你。”
庄芦隐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说!”
蒯铎冷笑:“那东西……我藏在了……”他故意放慢语速,目光却悄然扫向密道方向,仿佛在寻找什么。
突然,他猛地暴起,趁官兵不备,一把夺过身旁杀手的长枪!
“拦住他!”庄芦隐厉喝。
可已经晚了。
蒯铎将枪口抵住自己的下颌,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决绝:“庄芦隐……你永远……别想得到它!”
“砰——!”
枪声炸响,血花四溅。
他的身体重重倒下,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最后的讯息——
“稚奴……活下去……”
密道中,稚奴死死捂住嘴,眼泪混着血,无声地滚落。
他的师父、师娘、月奴、狗剩、观风……所有人,全死了。
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