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

被邱庆之抱回去的时候，李饼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火炉一样，头晕晕沉沉的，浑身都十分的不自在。

　邱庆之并没有带他回大理寺或金吾卫，而是将他带回了李府。

　……

　李饼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邱庆之在一旁给他放了衣物，李饼坐起身，只觉腰酸的难受，衣服上还放着一张纸条，是昨夜一枝花捉弄他的，李饼细看了几眼，终于是在这张纸上瞧出了些端倪，他拿着纸条在火上过了一遍，纸上的字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还是胡文，一枝花这是又给他了一些什么东西。

　李饼穿上衣去外面用了份早点，这才揉着腰往胡肆赌坊去。

　胡姬一开门就打趣了下李饼今日揉腰的行为，嘱咐他身为少卿事务繁忙，还是不要如此与邱将军过于放纵。

　李饼只哼了声，将手中的盒子摆在桌上，示意她聊些正事。胡姬再次坦白了杜子虚用一种药治好了礼部尚书年老体衰的“病症”，而李饼也跟胡姬达成了另外一种交易。

　“对了，帮我看看这说了什么。”

　李饼将纸条交给胡姬，胡姬看着上面的红色胡文，念了出来：“游戏还没结束。”

　“……多谢。”

　上官檎近日休假便回了府邸居住，奈何父母一向不乐意她当大理寺的少卿，她便又驾了马车，觉着还不如待在大理寺自在。

　正巧这刚下车就碰上了李饼，二人还在门口看见了兵部侍郎，得知这又是一个案子，李饼便随着大家一起去了案发点。

　一枝花的乐趣是不会被任何东西磨灭的，即便这个东西关系到他能不能重新变成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国子祭酒胞弟秦纨被人一刀丧命，生前曾服食过五石散，上官檎和阿里巴巴在后院发现了屋檐上掉下的瓦片，绕过门去发觉是凶手踩着箱子越过了墙。

　经王七等人询问周围街坊，发现他们对秦纨对评价是为“孤僻”，再经崔倍之口得知，原来这秦纨竟是被赶出的家门。

　“那这秦纨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据说是和五石散有关。”

　陈拾不解，便询问五石散是什么东西。

　李饼答道：“所谓五石散，不过就是方士所言之‘仙丹’，其中有硫磺，雄黄，朱砂等猛药，服了之后，可以使精神振奋，通玄了道，甚至窥见神仙之境。这些都不过是中毒后的幻觉罢了。”

　“李少卿可有了什么方向？”上官檎问。

　李饼点点头，表明这五石散需要服用必须加以冰相配，所以这第一步就是冰。第二，秦纨到底为何服食五石散，还须得问过他的兄长国子祭酒秦纾。

　有了方向，李饼让剩下几人跟着上官檎去查冰，自己则和陈拾一同去了秦府。

　走在路上，陈拾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饼爷，上官少卿今日不是休沐了吗？她咋……”

　李饼看着他，叹了口气：“上官少卿今日突然结束休假肯定是有原因的，上官尚书对于她当大理寺少卿很是不满，估计是在家里受了气了。”

　“啊？咋会啊。”陈拾挠了挠头，“女官多稀罕啊。”

　“话是如此，但如今这世道，连女皇陛下登基都会遭人诟病，可见她们即便有通天的才能与手段，也会因为她们是女子而被人看不起。”李饼望了望天边，突然说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你看如今女皇治理下的神都，不知比此前的哪一位先皇都要繁荣，所以即便是女子又怎样，照样能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