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徵的思绪又回到现实。
“你一直在吃这些药吗?”白徵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是啊……”纪竹心低着头,一直在调酒,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白徵心口,让白徵有点喘不过气:“多久了?”
“应该有七八年了。”纪竹心垂下眼眸。
“为什么吃这药?”
“有病就要吃药啊,你别问了。”纪竹心一点也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
“对不起。”白徵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当时的离开让纪竹心难过了,只能向她道歉了,但是她也有她的苦衷。
“诶呀,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纪竹心抬起头笑了笑,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心里还是在意得很,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徵可以随随便便就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手足无措。可毕竟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指责白徵了。
白徵从十四岁到十八岁的青春都有纪竹心,在后来的生活里,也哪里都有她的影子。白徵作为警察,总是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她总能在别人身上找到纪竹心的影子,但是每一个都比不上纪竹心本尊。
纪竹心坐下来,把头埋进双臂里,说:“你为什么要走?你之前说的喜欢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声音有些哽咽。
“真的。”白徵主动忽略掉第一个问题,她不是很想说。
纪竹心喝了一口酒,歪着头看着白徵:“你这次来还会走吗?”
“不知道。”会的,白徵知道自己会走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是对上纪竹心那双蓄着泪花的那双杏眼,又狠不下心了,她望着白徵,像是一只被人丢下的小狗。
“要是不知道的话,你可不可以别走了?”纪竹心委屈巴巴地看向白徵。
白徵叹了口气:“好,我不走了。”
纪竹心困了,她离开吧台,拉起白徵去床上:“我们睡觉吧。”
“还没洗澡。”
“是哦,那我们去洗澡吧。”半醉半醒的纪竹心像个孩子,开心地拉起白徵又朝浴室走去。
“一起吗?”白徵有点犹豫。
“不是啊,你先洗,我一会儿再洗。”纪竹心把白徵推进浴室,“你快去洗,我好困。”
白徵听到这话,想起以前高中时,下午洗澡的时间比较短,纪竹心每次都让她先,就算自己也要洗头也会让白徵先洗。
白徵进去后,纪竹心给她拿了一套新的睡衣,是一条黑色丝绸吊带裙,白徵洗好澡就换上了。出来看见纪竹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过去叫了她一声,纪竹心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向白徵,这才回过神。
“我去洗澡了……”
白徵看着一脸醉样的纪竹心不放心让她自己去洗澡,就在浴室外守着。
等纪竹心洗好出来,白徵才和她一起回房间。纪竹心身上穿着和白徵同款的睡裙,不过是白色的。
她还是喜欢白色,白徵记得纪竹心总是喜欢浅浅的颜色,尤其是白色。
纪竹心拉着白徵躺在床上,她蜷在一起,浑身发抖:“阿徵……阿徵,我要吃药……”
“吃哪些?”白徵紧张地问道。
“每种都要一颗。”纪竹心觉得身体又痛又冷。
白徵拿来了药,纪竹心吃下后就起了困意。
“阿徵。”
“怎么了?”
“如果当初离开我是迫不得已,你就吻一下我,我们复合,好不好?”
白徵迟疑了一下,还是吻了下去。这是她的初吻,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纪竹心的初吻。
纪竹心回应着她的吻,舌头轻轻撬开她的牙齿,白徵被她吻得耳根发烫。
“还好等到你了……你知道我这十年有多难受吗?”纪竹心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白徵拂去她的眼泪:“别哭了,我不会走了。”
其实白徵相信纪竹心不会踏过法律界限,就像纪竹心相信白徵不会害了自己。
十年,纪竹心没有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