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虽残忍，但很现实。
像北冥幽兰和北冥惊雀这样的姑娘，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很显然，北冥幽兰和北冥惊雀这两个棋子，从一开始就是被放弃的。
而且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如果北冥幽兰不屠戮整个客栈，那么他可能会安安全全的到达京都。
正因为北冥幽兰屠戮了客栈，北冥家和南宫家要给那些在外行走的人一个交代，因此他们两个就成了弃子。
此时。
北冥惊雀独自一人待在客栈，双眼无神，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前天，有人把她姑娘的尸体送了回来，看见小姐的那一刻，北冥惊雀不知道该恨谁好了。
这样的结果在他们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的好？”
显然北冥家和南宫家都放弃了他们。
如果两家不是放弃了他们，他们根本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即使华青瓷是罪魁祸首，也是算计这一切的人，但他们本就是棋子。
他们的命从来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现在他能用什么样的办法去给姑娘和自己复仇呢？
没办法！
能留下性命也是自己的好运。
“除了……”
“除了她，没有人肯再愿意帮我。”北冥惊雀比北冥幽兰更加现实。
而且他们两个虽然都是小可怜，但他们两个中间还有一道天堑在，一个丫鬟，一个姑娘。
从本质上就是有天堑的存在。
如今北冥幽兰已死。
剩下北冥惊雀一人，北冥惊雀也没有活下去的需要，如果北冥家想要收拾北冥幽兰，十分容易。
“华青瓷！”北冥惊雀突然之间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跳起，推开门奔逃而出。
华青瓷送走了程珉行他们一行人，在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又待了两天，这才准备出发。
马车上的物资十分充裕。
墨翎羽正在检查他们随行的物资。
现在有这样充足的物资走出去就会被人忌惮，也会被人打量。
因为这年月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有这么多物资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有权有势，是他们无法招惹的。
因此，带上这些东西，一是给自己保障，二是为了让不必要的人不要来招惹麻烦。
“你怎么来了？”看着衣着单薄的北冥惊雀，穿着一身雪白狐裘的华青瓷，就显得更加富贵荣华。
他没有想过北冥惊雀会这么快的找到自己，也没有想过北冥惊雀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北冥幽兰已死。
北冥家和南宫家不可能在支持北冥惊雀，而且南宫家的那个姑娘已经到了京都，就算北冥惊雀十匹马也没有办法赶上。
而且这段时间华青瓷已经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同北冥家相比，南宫家有更多的问题。
南宫家虽不如北冥家，但南宫家手握兵权，如果囚禁一人，或者是囚禁人在一个岛屿并不是不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选的是南宫家的姑娘，而不是北冥家的姑娘。
华青瓷想着，估摸着从小开始北冥惊雀和北冥幽兰就是那个南宫家，和北冥家给他们看中的姑娘准备的替身。
遇见什么麻烦就把他们两个推出来挡刀。
“我想复仇。”
“如今我已孤身一人。”
“没有什么不能失去，也没有什么可以得到的。”
“除了你，我想不到还会有其他人帮助我复仇。”北冥惊雀跪在华青瓷面前，像一朵绽放在寒风凛冽之中的傲梅。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你复仇？”华青瓷蹲下身，目光直视看向北明惊雀，让他再拿出一些诚意来，或者是拿出一些保证。
“我会忠心于你，我的孩子也会忠心于你，你让我死，我便不会活。”北冥惊雀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那么你想去哪里呢？”华青瓷和北冥惊雀平视，宫中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
“只要能复仇。”北冥惊雀每个字都带着仇恨。
他的一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被人控制，被人拿捏。
现在他的生死还命不由己。
“那就回去吧。”
“去找一个大夫，学一些医术。再回去北冥家。”华青瓷目光中带着凶狠。“让你自己成为北冥家唯一子嗣。”
“唯一！”
“子嗣？”
北冥惊雀重复着四个字，眼神中都带着不可置信，这可是大逆不道。
可知唯一子嗣代表着什么？
“可我怎么会成功呢？”北冥家又不是没有大夫，不会查不出那些事情。
如果真的下毒害死了人，不可能会查不出来。
“北冥家也不干净。”
“你怎么知道北冥家的几个夫人，不憎恨北冥家的几个老爷？你又怎么知道北明家现在的生活是平静无水还是波澜不惊？”
“既然你和北冥幽兰都能活着，那么也该知道北冥家的目的是什么？让你们两个活着是为了牵制谁，还是为了留下证据？”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和北冥幽兰根本就不是北冥家的孩子。”华青瓷似笑非笑的看向北冥惊雀。
“如若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会当挡箭牌？又为什么会觉得你们两个会在深宅大院活到现在？你觉得你们两个的存在对南宫家和北冥家来说是重要的吗？”
不是！
一点儿都不重要。
这样残忍的答案在北冥惊雀心中跳跃。
“你是说……”
“是的！”华青瓷看向欲言又止的北冥惊雀。“有人在北冥家和南宫家之间徘徊，保护你们两个。”
“你觉得这个人是谁呢？”
“宫中的皇贵妃。”
“但是皇贵妃就算再大的势力，他也不可能保护了你们两个。”
“还是说有人和皇贵妃做了交易。”华青瓷一点点引诱，一点点算计。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诱惑的陷阱，让人的道德，仁义，廉耻一一放下。
“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还有你觉得为什么现在北冥家和南宫家要除掉你们？”
谁都不是傻子。
深宅大院两个姑娘怎么可能轻易的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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