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光明媚时分,你瞧那溪中,鱼儿、虾儿仿佛约好似地热闹起来,数量多得让人咋舌。这阵子,村里那些渔家老少全然一副忙碌劲儿,撒网的撒网,抛竿的抛竿,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咱这儿有个传统,捕获的鱼虾要是吃不完,就索性晒成干儿。如此一来,这些鲜美的水产不仅能保存得更长久,还能在四季更迭中随时变换成餐桌上的佳肴呢。
讲真,这事儿跟我那特立独行的爷爷奶奶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为啥?他俩在村儿里可是出了名的“独行侠”,跟合群二字压根儿不沾边儿。平时啊,村里头有人摆个宴、请个客啥的,一般人呢,要么乐呵呵赴约,要么客气几句给推了。嘿,他俩倒好,偏不走寻常路,人家请吃饭,他们倒反过来也请起别人来,这脑回路我是真捉摸不透啊!
瞧,你瞅见没,村里那些叔叔伯伯们正忙活着摸虾钓鱼呢。而我家那对儿爷爷奶奶呀,偏爱等到潮水退去时,逮住机会捕螃蟹。虽说全村干这事儿的人不止他俩,可论起捕蟹热潮的“开山鼻祖”,绝对得数他俩无疑,好比是率先“抽出船桨”的人。那时候,大伙儿家大多已鸟枪换炮,用上了带机油的新式船只。讲真,咱家并非买不起那种船,只是我个人总觉得,木板拼凑的老家伙安全性欠佳。
清晨五点,村子里还沉浸在夜色与黎明交织的静谧中,却被奶奶那特有的嗓音打破:“金哪,快点嘞,再磨蹭就晚喽!”话音在空气中悠悠回荡,穿越一条条巷子,钻进家家户户半掩的门窗。爷爷呢,面对这一阵催促,却如常地气定神闲。他慢条斯理地套上那双标志性的解放鞋,仿佛这是开启一天劳作的神圣仪式。随后,他又背起了那个陪伴多年、满载岁月痕迹的竹篓,迈步走向河边的小船。而这次,我这个平日里鲜有此经历的小家伙,也被允许一同随行。只是,心中的忐忑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让我不禁紧紧跟在爷爷身后,一步也不敢掉以轻心。我两眼紧盯着前方,耳朵捕捉着任何风吹草动,生怕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这份清晨的宁静,打乱爷爷熟悉的节奏。就这样,我战战兢兢地踏上小船,开始了这段既新奇又充满未知的水上之旅。每一个轻微的摇晃、每一阵拂过的微风,都让我心中一紧,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努力不让自己的紧张影响到泰然自若的爷爷。总的来说,那是个寻常凌晨五点的村庄,被奶奶急切的呼唤唤醒,爷爷淡定穿鞋背篓登船,而我,一个小小跟随者,满心担忧却也满眼好奇,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场与爷爷并肩的冒险。
爷爷虽寡言少语,却默默照着奶奶的嘱咐,将凉席细细铺展,好让娜能安稳小憩。这一瞬,我竟惊奇地发现,这小小木船上竟藏着棉被与枕头,似是为娜清晨早起后的疲倦备下的一份体贴。“娜,累了吧?快去躺会儿。”爷爷的话语中满含关切。我从船头漫步至船尾,目光落定在一处简易棚子上。它以五根坚实木条为骨架,撑起塑料袋充当顶篷,几枚钉子巧妙加固,处处透出匠心独运。毋庸置疑,这艘船完全是手工精心打磨而出,每一处细节都流淌着淳朴而真挚的用心。
我正香甜地打盹儿在这间小窝棚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然就被一股热气给烘醒了。这时,爷爷奶奶正手脚麻利地把咱们的船往岸边靠呢。奶奶一扭头,瞧见了啥时候悄悄坐起来的小孙女我,赶忙递过斗笠给我戴上。他们刚把船稳妥地停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我已经哧溜一下跳下船,两只脚丫子径直踏进了泥地。哎呀,可没想到这泥巴那么厚实,一下就把我的小腿整个儿吞没啦!
爷爷一把将我背起,奶奶紧紧跟随着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悠悠地漫步了十来分钟。终于,他们让我坐到路边一块宽大的石头上,而他们则转身投入了与螃蟹们的较量,战场就在不远处。我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战斗”。只见爷爷径直走向一个大洞口,二话不说就把手伸进去,连泥带水地一阵摸索。紧接着,“啪”一声响,爷爷猛力将满手泥浆拍向地面,像是在宣泄胜利的喜悦。嘿,你猜怎么着?一只比巴掌还大的螃蟹刚刚露头,正打算开溜呢!谁知爷爷眼疾手快,瞬间出手,稳稳将其摁住,顺势一抛,那大家伙便乖乖落入了竹篓中。目睹爷爷这行云流水般的捉蟹过程,我心里的激动之情简直要溢出来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跳下石头,让奶奶放我下去,亲自体验一把这刺激有趣的抓蟹游戏!
到了中午时分,爷爷把早晨精心焖煮的地瓜饭和香喷喷的炒土豆逐一摆放在船板上。咱仨紧挨着围坐一圈儿,毫无保留地享受起这场餐桌上的美味盛宴。
奶奶吃饭风卷残云一般,猛得跟老虎似的;而爷爷呢,他用餐那叫一个静谧安详,温吞得就像只猫。就为这事儿,奶奶常拿话敲打爷爷:“你看看你,明明两筷子就能扫光的饭,非要磨磨唧唧半天。”爷爷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遇到这种时候,他也会悠悠地反驳一句:“我这是吃饭养生,讲求细嚼慢咽,这道理你听过没?”
返程路上,恰逢夕阳西下,小溪两岸一边是连绵青山,一边是静谧村庄。我坐在悠悠晃动的小木船上,抬头仰望那即将隐退的夕阳,只见它在天际线上描绘出一道道绚丽的红霞,宛如天空的瑰丽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