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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

晚风藏挂牵

我有这样一个朋友,儿时的我们曾无数次发生争执。那些曾经针锋相对的理由,在岁月的洗礼下,如今想来竟如同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的几缕细纹,轻得仿佛从未真正存在过,只余淡淡的回忆在心底轻轻荡漾。

我与她之间的故事,大约要追溯到四岁那年。彼时,她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情谊深厚,胜似姐妹,我们便也在这样的氛围里朝夕相伴、嬉戏玩耍。后来,妹妹佳容如同一个不请自来的小天使降临在这个家庭。自那以后,不知是时光悄然改变了什么,还是我们的世界因佳容的加入而有了新的重心,我只觉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薄纱,虽能看清彼此的模样,却总觉得少了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触感。

正是金秋十月,一年一度举国欢庆的日子,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可是一年中除了寒暑假最长的假期…我和佳容,晨晨,萱萱,强强,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玩耍,真正来说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在村里人眼里啊,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像是这天下雨,天阴沉沉的,大概十点半那个时候佳容跑回来跟我说

“姐姐我跟你说,晨晨真的很讨厌啊,我把我的玩具带去她家玩,然后我去上厕所回来我的小手办就没了。”

见她又气又急的模样,我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像是苦涩中夹杂着一丝无奈,这情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她的话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悄然改变了我对晨晨的印象……

“肯定是她拿的,而且我感觉她有些玩具都不是自己的”

当然我承认,这时的推断是瞎白话的。真正的原因还未揭晓,我只能顺着佳容的想法说下去

“真的很讨厌啊,而且上次爷爷不是拿了五块钱给我买零食吗?她那天看到后就感觉很积极的想跟我去玩,我感觉她就是看上我的钱了”

听这话,我更加气了

“别和她玩了,跟三妹她们说一下,离她远点”

“我不去找她玩了”

于是我们就商量好,从今往后不再找晨晨…

然而,我的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负罪感。说到底,我对这件事的了解不过是从他人处听来的只言片语,而佳容口中所述的一切,究竟有多少真实成分?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我又怎能轻易下判断?这份犹豫与不安,在心底交织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几天后的早晨,我和佳容独自在家,那时候是早晨七点左右,我们从楼上下来发现家里没有人,于是乎我们就商量着去买包子吃,掏出口袋的钱时,客厅传来妹妹似喊非喊的声音

“姐姐…姐姐…晨晨来了”

听此言,我示意她不要出声,紧接着走到大门边上的窗户缝偷看,透过那道缝我看到晨晨就站在大门口,嘴里还叼着一瓶纯牛奶,这时我强硬的说

“谁啊”

只听门外传来她的回答声“是我,我来找你们玩”

“今天我们不想玩,你回去吧”

片刻之后,门外没有动静,以为她走了,不过也没有脚步声,我与妹妹眼神沟通一下!再次凑近那个门缝儿…

“她还在”

我见她嘴里还含着那瓶牛奶的吸管,身子朝着我家大门,脸却侧向左边小卖部的方向。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目光有些呆滞,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里此刻正被复杂的情绪填满,也许同样年幼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而我只能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无奈。毕竟此时的我,心智也仅是个十岁孩童,根本无法设身处地地去理解她的想法,只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赶紧回去吧”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决然转身离去。她的脚步轻得如同飘落的羽毛,若非我恰巧透过那道缝隙窥见这一幕,恐怕永远也不会察觉她的离开。一时间,空气中仅剩下我和妹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呼吸都像是重重地撞击在我的心上。

寒假日子悄然而至,转眼已是半月有余。那天清晨,阳光洒在张家大院的青石板上,我和萱萱等兄弟姐妹正聚在一起嬉戏。原本想玩“冰冻解冻”,奈何人数凑不齐,大家便商量着去寻涵涵妹妹一同加入。涵涵家与晨晨家同处一条临海的街道,彼此相距不远。我们刚从那条通往涵涵家的窄巷中走出,就看见不远处晨晨家的院子里,涵涵正与晨晨玩得兴高采烈。这一幕映入眼帘,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往日总是在张家大院与我们欢笑玩耍的涵涵,如今竟被晨晨抢了先,这叫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甘心?

于是我只能暂时将弟弟妹妹们解散了,我和佳容回家想想应对的办法

“姐姐,要不然我们直接跟她说清楚就好了”

“不行,我觉得要写个纸条给她,然后分个界限,因为我们家和萱萱家的院子是连在一起的”

说罢,我掏出纸笔,神情郑重地写下一行字:“请远离我们。另外,从今往后,切勿越过萱萱家的界限。”落笔时,每一划都像刻进了心底,带着决然而坚定的力量,仿佛这薄薄的一张纸真能筑起一道屏障,将所有即将到来的风波隔绝在外。然而,在旁人眼中,这样的举动却显得稚拙又可笑,大概只会认为我是个斤斤计较、心性幼稚的小孩罢了。

我觉得之前的防范措施还不够周全,便拿起爸爸的油性笔,在萱萱家与外界相隔的墙面郑重地写下:“谁若擅闯我和三妹的家之界限,后果自负!”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那笔画在墙上延伸,如同我守护这个家的意志般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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