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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楔子

白昼沐澄光

“叮铃铃——”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女孩从课桌上抬起头,教室的吵闹声也变为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姜雾眠望着窗外,窗外的微风轻拂,带来了丝丝凉意,让她瞬间清醒。

初夏的晚风吹得人很舒服,把白天的燥热吹散了。夜幕降临,街头巷尾弥漫着宁静与祥和。校外的街道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刚下班的人们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向公交站台,就算遇到熟人也只是疲惫地点头问候。

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

女孩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带来的花香,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恬静的笑容。微风在她耳边低语,轻抚着她敏感的神经,使得她沉浸在栀子花带来的美好回忆中。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生活中的烦恼与忧虑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那如诗如画的青春时光。

栀子树掩映下的幽暗角落,几点微光闪烁,犹如夜空中的星辰。少年悠然倚树而立,夜风吹过,栀子花散发出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与男孩身边升腾的烟雾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察觉到女孩的目光,忽地一抬头,瞥了瞥眉,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

抽屉里的手机忙震动了一下,女孩惊得在抽屉摸索,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怎么不好好自习?”一条顶置消息弹出来。

女孩刚准备打字,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是不是想我了?我也想你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谁想你了,自恋。”姜雾眠愤愤地打着字。

树底下的男孩低低地笑了,惹得旁边一群逃晚自习的兄弟们一阵起哄。

“哟,澄哥这是给谁发消息呢,笑得一脸春心荡漾。”一直在偷瞄温栩澄发消息的一个胖子唏嘘道。

萧梵眯了眯眼,勾住了温栩澄的脖子:“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高三七班的姜雾眠吗?”说完了然地看着温栩澄。

“谁啊谁啊,快说说,能让咱澄哥看上的妹子,肯定是个特别的人。”

“快看快看,那不就是高三七班的教室吗!”突然有人指着围墙内二楼一间亮灯的教室惊叹道。

“难怪咱澄哥今儿不去网吧了跑来这喂蚊子,合着是来这看女朋友晚自习呢!”那胖子又打趣道。

温栩澄没理他们的起哄,拎起校服外套就走。

他知道这是他们赤裸裸的嫉妒。

“诶,澄哥你去哪?”

温栩澄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披上外套笑着说:“女朋友说想我了,我去接她下课。”从话语中都能听出他的心情格外好。

“切——”一帮人笑着打趣。

姜雾眠知道温栩澄从来不上晚自习,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就是在校门口的小吃摊。但也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学校围墙外看着她上晚自习,心想这男的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姜雾眠,有人找!”一个坐在后门的男生朝她喊道。

“他说他在楼梯口等你。”姜雾眠一脸问号,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随后又被很快否决掉,对自己说:“一天天的净想些什么呢!”但心里又莫名有些许期待。

因为是自习课,除了有巡视课堂纪律的领导,安静的校园里只能听到外边车辆川流不息的声音,还有隔壁班里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姜雾眠走到楼梯口声控灯随即亮起,刚刚站在树下的那个男孩竟出现在眼前。女孩瞳孔放大,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你怎么在这?!”

“女朋友想我了我不得来让她见见啊?”温栩澄笑得欠揍。“万一得了相思病怎么办啊?我会心疼的。”说着用手勾了勾女孩的小拇指。

总是不正经。

“谁想你了!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上晚自习吗?万一被别人看到我们俩在一起就完了。”姜雾眠捏了捏他的手。

“怎么了?为什么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做我温栩澄的女朋友很丢脸?反正他们早晚都得知道你是我老婆。”说着一只手搭在姜雾眠的肩膀上,玩味地看着她。

“不是,万一被领导抓到是要被处分的。”姜雾眠打掉他的手,正色道。

“处分就处分嘛,又不是没挨处分过……”某人无所谓地摊摊手。

“那我呢……”女孩看着他。

温栩澄的神情瞬间严肃,内心深处被某根敏感的神经触动,仿佛泛起层层涟漪,笑容褪去。

完了,嘴快了。

自家女朋友那么乖,怎么能跟着自己被处分。

“我……对不……”

“好了,我还要回去自习,你也快点回家吧,注意安全。”姜雾眠打断他,转身欲走又被他拉了回来。

“你生气了?刚刚我是叫一个隔壁班的朋友去喊你的,他们不知道我们在一块儿,你别担心……对不起嘛……如果真被校领导知道了我……”男孩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温栩澄。”

“嗯?”温栩澄看着眼前的女孩。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姜雾眠微笑着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男孩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眉眼里少了平时的冷厉,乖乖的像只小狗在认错。

姜雾眠心软得一塌糊涂,用手帮他拨了拨刘海,像是在给小狗顺毛:“我没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完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男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的眼神犹如阳光穿透乌云,洋溢着喜悦,那笑容如同繁花绽放,绚烂多姿,令人陶醉其中,不愿离去。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这笑容里静止,时光也为之驻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啊?平常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温栩澄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犯规诶。”

姜雾眠就这样看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融入眼睛里,她好贪恋他温柔的模样,真希望时间就此定格,停在这个浪漫又炙热的十八岁。

姜雾眠悄然走近,轻轻握住他的手,彼此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仿佛心跳也在此刻同步,她抬起头,凝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映照其中的倒影。微风拂过,吹动教学楼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宛如自然界在为他们轻轻歌唱。她靠得更近了,感受着他沉稳的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

“因为是你,姜雾眠,笨蛋。”说完男孩把她拥入怀,贪婪享受着属于她独有的气味。

往日时光匆匆,愿你仍铭记那夜微风拂过,栀子花语低吟。因我而起的温柔,如同晨曦映照在心间。

“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身后,教导主任那洪亮的嗓音划破了空间的寂静,犹如一声响雷,震慑住了眼前的柔情蜜意。

“不好!”

温栩澄拉着姜雾眠头也不回地跑了,青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他们不顾一切地穿过操场,径直朝着远方跑去,风的呼啸声与他们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他们的笑声如同自由的歌声,洒满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彼此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欢乐与期待,仿佛这一刻,他们拥有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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