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寥寥无几。
虞尤从楼房出来，眉眼不自觉带了些戾气，暴躁和无措几乎席卷了一切。
没有，没人。
这个时间段，戚殷能去哪？
他甚至差点顶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动用神力，就见脑袋中苦苦思念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眼前。
戚殷浑身上下都是水，脸色苍白，看见他很明显的吓了一跳，声音很哑，“虞尤？”
“怎么站这？”戚殷很想笑一下，但长时间泡水让他脑袋停滞，风吹的人手脚冰凉，于是这个笑也变得僵硬无比，“你干什么呢。”
虞尤低头，看着他衣服不断向下滴落的水珠，没吭声。
戚殷伸手想去拉他，到了中途又放弃了，欲盖弥彰的揣进自己的衣兜，“怎么不说话？”
虞尤这才吭声，眼神很沉，“你去哪了？”
“我？”
去外面水里泡了一下午。
但说出来像个神经病，戚殷只好扯谎，“海马城逛了一圈。”
虞尤的状态太不对劲了，眉眼沉肃，压迫感扑面而来，从没见过的如此露出锋芒的一面。戚殷还是没忍住去抓他的手，故作轻松的笑了下，“这好冷，咱们进去说话吧。”
皮肤相碰的前一秒，虞尤往后退了一步。
戚殷一愣。
他茫然的看过去，张了张嘴，却被虞尤一把掐住了下巴，逼迫着抬头，和他视线相对。
“骗我。”虞尤语气和表情都很沉，危险地眯了下眼，“兮烟跟你说什么了？”
戚殷不意外他能猜到，甚至给点时间，他能猜出更多。
可他不想要这么快被看穿，于是强硬地将人拉进楼房，一路上到天台，直到仰头能看到星星才作罢。
虞尤全程一声不吭，任由他动作。可戚殷明显感觉到他在强压怒火，没有缘由。
其实他现在心情也很差，兮烟说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但侧重点不是虞尤出了什么，而是最后那句总结。
她说，他们的付出根本不平等。
不平等的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戚殷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十几个小时，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是对的。
可现在，对上虞尤深玫色的，隐隐压抑着怒火的眼睛，那些在脑海中一遍遍演绎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对方在担心，在生气，在埋怨，可面对半天的消失事实，戚殷做不出解释。
就像是蝴蝶破茧最后关头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翅膀湿透而无力，飞不起来，逃脱不得。
那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两人对视良久，戚殷干脆原地坐了起来，眼神不去看他，“我……”
“戚殷。”虞尤打断，蹲下身，双手捧起他的脸，说话时放的很慢，沉声道：“我再问一遍，她跟你说什么了？”
拇指划过喉结，引起颤栗。
“乖，别让我生气。”
“……”
戚殷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她让咱两分手。”
后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下不仅是生气，更想刀人了。
“她说你为了我付出太多，我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一句话说出来，剩下的就顺理成章。戚殷语速飞快，像是不想给他再打断的机会。
“而且，她告诉我你没有心，不懂得爱人。”戚殷眼神望向他，眼底湿漉漉一片，“说你为了我放弃神位，真的吗？”
脖颈处的手又一次摩挲过皮肤，虞尤沉默几秒，点头，“是。”
果然。
真相被彻底戳破，他却没有多少开心的情绪。
戚殷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放弃了神位呢？为什么成不了神了，又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
他几乎是祈求般反握住虞尤放在他脸上的手，不可避免的着了急，“可是，不应该是这样。”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应该是彼此成就更好的自己。”
这是戚殷心底深处，对爱最彻底的诠释。
他眼底透出迷茫，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底泛酸，“虞尤，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什么，如果早知道这样，那天晚上我就不会答应你。”
“我后悔了，虞尤。”
滚烫滴在手背，一片湿润。不是雨，更不是他身上未干的水。
戚殷双腿屈着，脸颊在他手心，安静而崩溃的在哭。
泪水一片晶莹。
虞尤静静看着他哭，第一反应却不是心疼。
而是一股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的暴怒。
他从没见戚殷哭过，没想到第一次哭是这样的场景。
安静半响，他轻轻道：“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戚殷？”
与过分沉寂的语气不同，他态度强硬的逼着戚殷抬头，不允许任何视线躲闪，一点一点，讽刺般扬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极其偏执的笑，“她让你分手，你就这么分手啊？”
“怎么没见你在我面前这么好说话。”
“后悔吗。”虞尤轻轻为他抹去泪痕，恶劣的说，“后悔也没用。”
“你既然说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了，就没有分手这个选项。”他居高临下，残忍的发出命令，“从你对我表白那刻起，你就没有退路了。”
神一生傲骨，就算动了情也不会改变本性。
戚殷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了，只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身心疲惫。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虞尤突然转变话题。
他盯着戚殷的眼睛，往下，移动到鼻梁，最后是微微张开的嘴唇，“九月。是上上天被烧的日子。”
是祂被敌人所害，失去神力，被抽神魂的日子。
也是武魂反噬，最虚弱，最避免情绪波动的日子。
而他在这种几乎不能有大起大伏情绪的情况下，听了戚殷几近丧气的话，硬生生气笑了。
虞尤拇指抹过他的唇，在上面留下惨遭蹂躏的红，瞳孔深处泛起一层幽深的黑色来，“别哭了，现在你该想想怎么哄我。”
“戚殷，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
星河子鱿鱼被气成八爪鱼了，77你是这个。（大拇指）
虞尤想分手，他连窗户都他妈没有！
星河子过了这段情节，接下来节奏就快了。
星河子兮烟马上就要下场了，知道你们很讨厌她，我也是。（顶锅盖）所以她不会活很久的。可以说她的出场就是为了小情侣最后一次爆发感情戏，纯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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