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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与你是一体的

第五人格:流浪的情报商

幽暗的庄园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奥尔菲斯摸到甘吉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前期减员,将让游戏局势陷入劣势。于是,状态满格的奥尔菲斯朝着地下室狂奔而去。

当奥尔菲斯冲进阴冷的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猛地一沉。纳林的血线摇摇欲坠,如同风中残烛。

他与约瑟夫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奥尔菲斯佯装要扯椅子,约瑟夫果然中计,寒光一闪,利刃破空而来!奥尔菲斯眼疾手快,借助飞轮效应猛地向后一退,可那致命一刀却无情地砍在了纳林身上,新的伤口渗出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纳林的衣襟。

趁着约瑟夫擦刀的间隙,奥尔菲斯以最快的速度将纳林从椅子上解救下来。然而,当他准备带着纳林逃离时,却发现身后没有跟上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约瑟夫已经步步紧逼。

就在刀刃即将触及奥尔菲斯的千钧一发之际——“砰!”约瑟夫突然被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两人定睛一看,纳林倒在血泊之中,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纳林!”奥尔菲斯冲上前,颤抖着抱起那逐渐冰冷的身躯。怀中,纳林的鲜血不断涌出,生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奥尔菲斯顾不上其他,抱着纳林夺门而逃。

约瑟夫缓缓起身,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把沾满鲜血的狂欢之椅,暗红的血顺着椅背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触目惊心的血泊。沉默片刻后,他转身,落寞地走出了地下室。

“我需要帮助,快来!”

奥尔菲斯焦急地发出求救信号。甘吉闻讯,一路飞奔而来。当看到奥尔菲斯怀中毫无生机的纳林时,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这伤势远超想象,就算是激烈对抗,也不该如此惨烈!甘吉愤怒地转头瞪向跟在后面的约瑟夫,眼中满是质问与怒火。

此时的约瑟夫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他瞥了一眼投降时间,虽然还未到,但纳林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

卢卡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没治疗他吗?”说着,他迅速扯下身上的绷带,为纳林紧急处理伤口。奥尔菲斯无奈地摇头:“游戏里的治疗对他无效,只能出去找艾米丽小姐。”

“约瑟夫!你对他做了什么!”甘吉举起棒球棍,愤怒的火焰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几次想要挥棒,一球打向约瑟夫,可看到对方满脸的自责与懊悔,他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只能将棒球棍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我很抱歉……”约瑟夫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纳林苍白的脸庞,却被奥尔菲斯一把抓住手腕。奥尔菲斯罕见地收起了平日里的笑容,眼神冰冷而严肃:“约瑟夫,够了!”约瑟夫僵在原地,随后失魂落魄地走到角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在卢卡的全力救助下,纳林的血终于暂时止住,呼吸也逐渐平稳。奥尔菲斯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约瑟夫便选择了投降。

游戏结束,奥尔菲斯抱着纳林一路狂奔,终于找到了刚和艾玛双排结束的艾米丽。“艾米丽!他受伤了,快救救他!”奥尔菲斯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与绝望,而艾米丽已经迅速做好准备,迎接这场与死神的赛跑……

艾米丽迅速放下医药箱,戴着白手套的手熟练地翻开纳林的眼睑查看瞳孔。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在看清那双眼睛里逐渐扩散的浑浊时,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止血绷带,快!”她扯开纳林浸透的衣物,看着伤口处翻卷的皮肉,耳边传来奥尔菲斯急促的喘息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庄园走廊,甘吉费力地扛着锈迹斑斑的担架,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上次用这玩意儿还是厄运儿那次”他试图用玩笑打破压抑,却只换来奥尔菲斯紧绷的沉默。

奥尔菲斯沉默着帮忙抬起担架,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纳林苍白如纸的脸。少年睫毛轻颤,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闻,胸口渗出的鲜血在白布上晕开,宛如绽放的红梅。

两人默契地加快脚步,皮鞋踏过潮湿的石板路,溅起的水花仿佛也在为这场生死时速叹息。

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艾米丽抱着医药箱,发梢凌乱,眼中满是焦虑

"快放下!"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甘吉和奥尔菲斯还想留下帮忙时,却被她用力推出门:"出去!别添乱!"门板重重合上,将二人隔绝在外。

约瑟夫远远地站在阴影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苍白的轮廓。西洋剑倚在身侧,剑身上的血倒映出他破碎的面容。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纳林倒下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每一次重映都像一把利刃剜着心脏。

"我...我怎么会..."呢喃消散在风里,无人回应。

"约瑟夫先生。"伊莱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惊得约瑟夫浑身一颤。

先知倚着墙,银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扬,虽然眼罩遮住双眼,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每个字都像冰锥。

"劳烦回去告诉其他监管,求生者纳林的伤口在对局结束后不会愈合。"役鸟在他肩头扑棱着翅膀,尖锐的鸣叫像是对监管者的嘲讽。

约瑟夫踉跄着后退半步,纯蓝的眼眸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伊莱转身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孤傲,只留下监管者呆立原地,耳畔回响着那句判决般的话语

宿舍门推开的瞬间,硫磺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黄衣之主的触须在墙角不安地扭动,红蝶和服上的樱纹被烛火映得猩红。

“听说你提前投降了?”小丑转动着电锯,金属齿轮的嗡鸣里带着戏谑,“那个求生者有什么特别?”

约瑟夫跌坐在椅子上,纳林濒死时涣散的眼神、奥尔菲斯猩红的眼眶、伊莱带着杀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轮转。

美智子的和服窸窣作响,她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抹茶放在桌上:“先喝点东西吧。”茶雾氤氲中,他仿佛又看见纳林染血的嘴角。

“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了吗?”美智子轻柔的询问声传来时,约瑟夫却觉得那些音节像棉花堵在耳朵里。

纳林濒死时的模样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苍白的嘴唇、涣散的瞳孔,还有奥尔菲斯震惊的呼喊,每一幕都在提醒他:是你,亲手差点毁了一个生命。

愚人金的冷哼打破死寂,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他望着约瑟夫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涌起莫名的烦躁。

作为监管者,享受狩猎的快感、将求生者送上狂欢之椅,这本该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可最近杰克对着玫瑰痴傻的模样,还有约瑟夫此刻的颓丧,都让他觉得荒谬至极。“一群蠢货。”他在心底暗骂,却不知为何,这句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过是个脆弱的蝼蚁,你们都被情感蒙住了眼睛。”他摩挲着手中的矿稿,矿稿折射出冷光,“监管者就该享受狩猎的快感,不是吗?”

角落里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孽蜥的鳞片在阴影中泛着幽蓝。“你在害怕。”低沉的嗓音惊得愚人金浑身一颤,“害怕承认自己也会对猎物产生怜悯。”

这句话却像根刺,扎进愚人金脑海深处。诺顿·坎贝尔的幻影在阴影中浮现,少年苍白的脸上还沾着矿洞的煤灰,那双眼睛却比此刻的约瑟夫更加绝望。

“你在害怕什么?”愚人金对着空气冷笑,“害怕面对自己也曾渴望被拯救的过去?”脑海中的声音突然沉寂,只留下勘探员幻影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够了”

他用力咬住舌尖,血腥气驱散了回忆。“不过是幻觉。”他对着虚空低语,转身时撞翻了约瑟夫的茶杯。

抹茶泼洒在镜面面具上,晕开的水痕像极了纳林的血迹。约瑟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够了......”他的声音破碎得如同镜面裂痕,“我差点杀了他......”

宿舍陷入死寂。黄衣之主收回蠢蠢欲动的触须,红蝶垂下眼眸,樱花发饰轻轻摇晃。愚人金望着约瑟夫蜷缩的背影,喉咙发紧。

脑海中,诺顿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倔强:"闭嘴,你吵到我了。"

愚人金嗤笑,试图用轻蔑掩盖内心的慌乱:"所以呢?你喜欢他?”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如同黑暗中深不见底的矿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坍塌的矿井、窒息的尘埃、还有那个永远够不到的出口...

愚人金猛地摇头,将幻象驱散。走廊阴影中,勘探员的幻影若隐若现,带着温柔而悲悯的眼神。

"随便你怎么想。"诺顿的声音渐渐消散,愚人金握紧双拳,指甲陷进掌心。转身走向传送门时,他强迫自己露出冷笑:"不过是幻觉..."可心跳却在胸腔里敲出凌乱的节奏,像是某种无声的背叛。

“不过是幻觉。”他对着虚空低语,转身时脚步却有些踉跄。

前往下一场对局的路上,他反复告诉自己不会对那个叫纳林的求生者感兴趣,可心跳却莫名加快,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内心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正在悄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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