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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毒药,痛苦过往(三)

黎明之歌:失败作少女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玛尔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挽起袖口,一直挽到肩膀,露出一整条手臂。

手上的伤口不知为何全部愈合,在奈布有些愣神之际,手背上开始生出黑色的鳞片,鳞片一直蔓延,一直蔓延至大臂才停止。

奈布惊呆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那黑色鳞片出现的一瞬间,呼之欲出的浓郁的黑色力量也笼罩了玛尔塔整只的右手臂。他感觉自己被那黑色的力量影响——畏缩了。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那种只属于过去痛苦回忆的恐惧。

玛尔塔你……

玛尔塔发现了少年因过分恐惧而微缩的瞳孔,目光又染上了悲伤。她收起了那可怕的力量。黑色的鳞片褪去,又重新露出自己正常的肉体。

玛尔塔园长让我接受真正的自己,她解开了过去曾给我下的封印。我能感受到我以前的力量在回归……

玛尔塔我……会不可控吗?

玛尔塔像过去那样?失去自我?然后,再让这里重演龙星湮灭的悲剧?

玛尔塔目光变得迷茫,她有些无助的蜷缩着。奈布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玛尔塔奈布……我们……保持点距离好吗?

奈布为什么?!

奈布我们之间只是……

玛尔塔大哥哥对小妹妹的爱?我知道……

她将脸靠在了膝盖上,目光有些迟疑,可还是开口了:

玛尔塔你得恨我。

玛尔塔你是龙族的王子,我是毁灭龙心的凶手……

玛尔塔你得恨我。

奈布不,我不怪你,你当时也只是被你的父亲利用了……

玛尔塔不!!!

玛尔塔情绪莫名有些激动,她瞳仁缩小,被一种红色取代了原有的紫眸,身体颤抖着,语气也有些疯狂,就像是失去了理智:

玛尔塔你应该恨我!你应该杀了我!你应该将我碎尸万段!你应该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玛尔塔这才是你该做的!!!

奈布玛尔塔,冷静。

玛尔塔我冷静不了!萨贝达!

玛尔塔我受够了自己!我受够了!

玛尔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存在?

玛尔塔为什么?为什么?!

玛尔塔到底是谁让我经历了这一切?是谁让我毁掉了一颗星球?是谁让我手刃了无数生命?又是谁让我在生活中又陷入苦痛?!

玛尔塔是利用我的父亲?是神?还是……

玛尔塔我自己?

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臂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遮挡住自己将要滚落而下的泪水。自己为什么要哭呢?她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很窝囊。

玛尔塔我剥夺了那么多生命……我现在连生都是罪孽……

奈布我……可是……但……

奈布想想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就处于一个前后维谷的情况:玛尔塔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他们真的要为敌吗?他们相处了那么久……那自己的族人们呢?他们的生命呢?自己这样原谅当年自己无比痛恨的毁灭母星的“尼德霍格”也是不公平的。

玛尔塔别安慰我了……从今天起,我们保持距离吧。

玛尔塔请你保护好薇拉他们,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班长。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兵戎相见了,请你毫不留情的杀死我。

玛尔塔又肃地的站起来,黑云遮住了明月,黑暗中,她的那双紫色的眸子在缓缓散发着光亮:

玛尔塔到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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