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向来冷淡的嗓音此时却带了些道不清的意味,他也是意识到了,随后丢下一句
“明日女娲节,山中有大典,你早些休息。”
离开了。
少年抱着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面前就没了人影。
他怔怔地低头看了眼琴,小声嘀咕着:“那这琴怎么办?”
师父也离开的太快了吧,难道是自己弹的不好?
那也不对啊,师父还夸了呢。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姜堰默默想着,完全没注意到方才师父的嗓音问题。
【琴,你先放着。】
骤然的嗓音响起,还是一贯的淡然。
姜堰放了心,抱着琴离开了。
翌日清晨
姜堰一大早便起来了,拿了根玉簪束发。
因为绝情殿没有外人,有时候他也很懒得束,就备着些发带,直接将头发绑着,因着要去大典,他才正式点。
然后出发去找白子画。
敲门进去后,却见人收拾好,唯有一袭青丝随意披着,便问道:“师父,为何不束发?”
听到声音,白子画抬眸看去,见到束好发的少年,也是眼前一亮,平常的时候,少年只是懒懒的用发带绑着,很少有用玉簪的时候。
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一会下去,会有弟子帮忙束。”
姜堰这才意识到,他师父不会束发,那这么说,之前他见到的都是其他弟子给师父梳的头发?!
几步走过去,说:“我帮师父束吧。”
身为师父的亲传弟子,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其他弟子呢。
白子画看了眼少年的头发,应道:“好”
他坐下来,将梳子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梳子,虽说他是第一次给男子束发,但还是很好的发挥。
将头发束好,少年鲜少的有些开心,幻化一面镜子,给他师父看。
“师父,你看徒儿束的好不好?”
“很好。”
白子画看了眼镜子,夸赞。
比他束的好太多了。
两人从绝情殿直下大典。
典礼上
姜堰站到弟子那一边,和落十一他们站成一排,不敢出声,只是几人眉来眼去,算作打招呼。
花千骨这段时间养的很好,再加上自家哥哥经常做些食物给她送过去,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朔风还是那一副冷淡寡言的神色,霓漫天与他一个师父,听说经常找他比试。
正想着,一道目光盯着他,他看去,尴尬地笑了笑,就是他刚才还在想的朔风在看他。
见他冲着自己笑,朔风冷静地移开了眼神,耳尖却莫名的烧了起来。
姜堰笑过之后,就感觉到另一道视线,还是一个方向,站在朔风旁边的少女正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些疑惑,还是礼貌地冲霓漫天笑笑,就见那少女不知道又怎么的,瞪了他一眼。
大典很快就结束了。
各人随各师父离开。
——
某日傍晚
月色朦胧。
姜堰刚练过剑,白皙的皮肤上冒着点点细汗,他关上门,便褪去衣裳,踏进了准备好的木桶。
背靠着,他扯了把发带,随意丢到地上,青丝飘然落下,润湿了不少。
微热的水很是舒服,少年有些惬意地舒展了眉眼。
扬起了些水,水珠落到少年的眉眼,淡淡划过下巴,要落不落的,似乎在不舍这白的晃眼的皮肤。
最终还是“啪嗒”落到水里。
少年忽的蹙了下眉,环顾四周,并没发现什么,才安下心继续泡着。
泡了有一会,少年正打算起身。
窗户忽的打开,一道身影窜了起来。
少年猛地起身,扬起一阵水花,唤出断念,指着那道身影,冷声道:“你是谁?转过身来。”
背对着他的人身着长留弟子的衣裳,慢慢转过身来,露出来熟悉的人面孔。
“姐……姐姐”
少年惊诧,忽然低头一看,脸色一红,丢了剑,猛地下沉到水中,可惜他洗澡并不用什么花瓣之类的,那水尤其清澈,底下的皮肤也一览无余。
杀阡陌也是愣了一下,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发觉人在沐浴,才猛地转过身去,却被少年冷声转过身来,一时忘记发声了,呆呆愣愣地转过身来。
只不过,那一片白色,已然尽收眼底。
现在亦然,少年脸色红的彻底,水珠从少年的脖间滑到精致的锁骨,每一处都白的晃眼。
姜堰见面前人还在看,闷声说:“姐姐,男女授受不亲,姐姐先转过身,容我换个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