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摸着杯身，一抬头，便入了一双深邃清远的眸子里。
东方彧卿笑着轻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姜堰回了一杯。
——
白子画还要跟人交谈，没注意下，姜堰多喝了几杯。
现下，青年拖着下巴，眼眸轻阖，脑中还有些混沌。
他跟人说了下，便悄悄出去，找了个安静的亭子坐了下来，拖着下巴，吹风。
微凉的冷风吹着，拂去了他脑中的躁，扬起了青年的衣角，发丝。
“怎么在这坐着？”
姜堰掀了掀眼皮，懒懒地看了眼对方。
“你不也在这？”
朔风挑眉，在他对面坐下，“看你在宴上喝不少，便来看看你，怕你一时不查再掉水里了。”
“我也没喝这么多吧。”
姜堰瞥了眼他，不满。
朔风看着他，没作声。
亭子坐落在假山旁边，后面是一片竹林，不远处还有一片池塘，池塘里几条鱼快活地游着。
两人不说话，空气中只传来阵阵沙沙的竹叶声响，和不时的涟漪水声。
青年轻阖着眼眸，耳边的头发不听话地落到脸颊旁。
朔风眼神很专注地看着，在月光下，青年的眉眼仿佛泛着光，很是吸引人。
“姜堰?”
朔风轻声喊了声，对面的青年轻唔了声，没作声。
适应了外面的风后，那酒的后劲和身体上的疲倦便上来了。
“回屋吧。”
朔风起身，走到青年身边，低声说。
青年轻“嗯”了声，没动作。
“我送你？”
不等对方反应，他便拦腰抱起了青年。
青年掀了掀眼帘，也不介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着。
青年阖着眼，缩在他怀里，看着很是乖软。
手下隔着衣服的触感，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朔风边走边想着。
远处，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从头到尾。
走到青年房间，朔风便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见过尊上。”
朔风抱着人，神色淡淡。
白子画眸子定定扫过抱着姜堰的那双手，他上前接过了青年，声音冷淡的很，“嗯，多谢你送我徒儿回房了。”
他声音在“我徒儿”上加重了些。
朔风神色不变，将人送到，便离开了。
距离不近，路上的时候，青年就已经睡着了，白子画眸子定定看了眼怀里的青年，动作很轻地将人安置好，随后掩上了门。
——
拜别太白山掌门后，长留一众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去之后，又要过一遍三生池水。
众人趟过去，有人面露异色，有人面无表情，有人依旧无感。
姜堰趟过去，除了水有些凉，其余没有任何感觉，他敛去一路上的异样，放松了下来。
——
回长留后，日子便渐渐安逸下来。
笙箫默在他回来那天，知晓他受了伤，还专门来探望他。
姜堰每日便是练剑，练术法。
躺了玄冰床几天后，身上的灵力也恢复了，甚至突破了不少。
【小堰，过来书房。】
姜堰推门进去，“师父，你找我？”
白子画点点头，“过几日便是群仙宴了，你随我去。”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你妹妹身为茅山掌门，也要去。”
“好”
——
群仙宴那天很快来了。
姜堰照例给他师父束好发，便带上花千骨，三人一虫前往。
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七色的瑶池水，大片的粉色桃林。
“长留上仙携其弟子到——”
“茅山掌门到——”
白衣胜雪，孤冷出尘的男子后面跟着个同样白衣墨发，眉眼如画的青年，两人身边还站着着绿色纱裙，梳着两个圆圆可爱的发髻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灿若星辰。
三人站那，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来，花千骨有些害羞地躲在姜堰身后，一如当年。
洛河东响亮的声音凑过来，“没想到当年那两个娃娃长这么大了，女娃娃这么水灵，白子画你们长留可真是好福气。”
白子画轻咳两声，道：“洛东仙久违了。”
洛河东哼哼，又转头喊着，“你个臭小子，还不快过来，不是你缠着让我带你过来的嘛。”
姜堰抬眸看向，正是那太白山先行离去的轩辕朗，他温和地笑着打招呼。
花千骨也是惊讶看去，随后弯着眉眼打招呼。
轩辕朗一袭白衣绣角，下摆暗金色绣着复杂的龙纹，既身为洛河东的徒弟，也端的是人间帝王。
几人相视一笑，随后落座。
宴会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精致非凡。
少不了一番繁文缛节和寒暄，白子画不爱客套，只是微微点头便过去，苦的姜堰身为弟子，只能接过一杯又一杯，时不时还要替花千骨挡酒。
数杯下去，多亏了他师父让他随身带着醒酒丹，还没醉倒。
终于熬过去之后，他便带着花千骨和糖宝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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