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会儿，青年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我……背你回去吧。”
东方彧卿将抱改为了背字。
“啊，我可不轻啊。”
姜堰有些微愣，有些怀疑，对方不会再把他摔了吧。
东方彧卿听此，有些郁闷，“我是个正常男子，你我还是背的动的。”
说完，东方彧卿在他身前蹲下，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脖间。
“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
姜堰揽上他的脖子，东方彧卿起身，勾住对方的腿弯。
他想，他是喜欢背的，比起抱，背着可以走的很慢，很慢，等到许久才能走到终点。
东方彧卿忍不住想起，当年在太白山的时候，他看见青年也是这样被朔风抱在怀里，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很乖。
和现在一样，很乖的趴在他背上。
东方彧卿背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青年，步子却很稳，很慢地走着。
姜堰慢慢跟他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微凉的风，月下，那道叠起的影子慢慢拉长。
——
翌日
到午时，长留众人才离开。
回到绝情殿后，青年才将白纱重新带上，掩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冰棺处
青年照常剜着心头血，只是匕首刚触及心口时，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青年下意识寻声望去。
一只手碰上了青年眼上覆的白纱，“你的……眼睛”
青年却没在意这么多，他只是笑了，说：“欢迎回来。”终于醒了。
朔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青年，眼里满是心疼。
才多久没见，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
脸色苍白，眼睛竟也看不见了。
青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白纱里的眼尾不经意红了，“醒了，你终于醒了。”
朔风这才松开他，“是不是尊上对你不好？”
语气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替他出气一样。
姜堰一下子笑了，“没有的事，这些是我自己弄的。”
朔风声音低了些，“可是他没保护好你。”
青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不关师父的事，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好了，别感伤了，你都躺几年了，带你出去见见太阳。”
朔风下了冰棺，有些迟疑地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你的眼睛？”
“只是一双眼睛而已，我用灵识也可以探路的。”
姜堰的话里含笑，解释说。
殿外
幽若正在练剑，一见屋里出来两个人，惊道：“师父，睡美人醒了！”
朔风听见这个称呼，耳尖红了一下，才定眉看去。
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他喊姜堰……师父？
青年被这三个字都笑了，说：“是啊，睡美人醒了，对了小骨呢？”
幽若有些好奇地凑过来，老实解释说：“千骨师叔去贪婪殿看糖宝了，说是今天顺便叫漫天师叔教我。”
“你的徒弟，大家……教?”
朔风靠着青年，挑了挑眉，在他耳边轻声说。
青年清清嗓子，语气理直气壮，“这怎么了？师父师叔，师兄师姐他们都闲的慌，不如帮我教教弟子，吃个百家饭，研究研究路线对修仙路也好。”
说完，他又说，“如今你也醒了，那你也排上号吧。”
“我还是个伤员。”
“抗议无效”
幽若在一旁偷笑地看着这场景。
霓漫天一来，就看见这俩人靠的极近，上前拉开了朔风，才上下打量了下，调笑道：“呦，躺了这么多年，终于醒了，也不亏姜堰给你喂了这么多年的心头血。”
心头……血
朔风扬眉的动作一僵，姜堰心下一凉，忙道：“都过去的事了，漫天漫天你快去教幽若练剑吧。”
说完，又尬笑两声，“我先去找小骨啊，回见回见哈。”
他本就眼盲，自然比不过朔风的动作，朔风拉着他直直走进刚才出来的屋里。
幽若看着离开的两人，戳了戳霓漫天的手臂，“漫天师叔，师父他不会有事吧？”
霓漫天环抱着双臂，眯着眸子看那两人的背影，“谁让你师父总是不听话，也该长长记性了。”
“行了，快练你的剑。”
霓漫天推着幽若的肩膀，不让人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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